熟悉他的,叫他阿關。
導演關錦鵬向來性情隨和,就是不熟悉他的,都稱呼阿關。
跟許鞍華有點不一樣,熟悉她的,叫她阿 Ann。
絕非氣焰,底蘊氣場所繫,不熟悉者,自曉止步,統稱許導演。
前年年底匆匆《叔叔》特別場,念念不忘。去年疫情一波來一波往之間,隨機趁勢在電影院公映,趕忙到 Musea 搶看,猶如很多很多年前在廣州看前衛劇場演出,蒲台北違規 Disco 跳通宵舞;沒知道可有下次,能去盡去,不少人、事、物,話停即停,今天的擁有未必平衡到明天。
大銀幕看電影效果始終不一樣,看來特別舒暢。前年年底,伸出金牌之手負責剪片美指王張叔平到場撐。去年公映,原來幕後出力支撐,金像導演關錦鵬也在場,久未遇上,禮數寒暄;還是那個皮膚濃色,身形略圓,音色與招呼皆適量的阿關。
2021 香港國際電影節設立阿關作品欣賞部份,也有林奕華與他對談的環節。怪自己早已退出事事「跟貼」人生段落,後知後覺縱使頗想到場聆聽,大概已過訂位時限。咖啡店閒坐又發現三月號《美紙》為阿關做了詳盡訪問,紙上照片清晰可見,關導演黑了、瘦了,很多。內容觸及鮮見感情剖白,撩起落筆分甘。搜尋《蘋果》資料圖片,始發現 5月16日,文嘉龍訪問「娛樂人物」〈電影未死、香港未死關錦鵬〉。比較《美紙》,《蘋果》將阿關攝影得更瘦,膚色更沉。
對訪問而言,雖非着墨,記者編輯的重點鋪排在阿關的電影、鏡頭下的女人與香港;卻未將阿關的感情推諉個一乾二淨,近乎簡約的描述⋯⋯近年發現價值觀分歧不輕,質疑長達三十二年的關係已至房東與住客⋯⋯
未知阿關親口,還是記者舉一反三;三十二年,竟然被形容為:說短不短,說長不長!
着墨不多,章節其實不長;讀着、讀着,不禁悲涼。計這計那我們倆頭尾才五年,嚴格計算不過四年,以英國法律計,下星期才三年;不說較年輕的同伴,不說緣份,自己能否再得壽緣三十二年?抱深刻懷疑!
自另一角度審視,亦幸,猶如朋友所批:年過半百才起步的婚姻不易離婚!
起步遲,莫說感情;不如想想可再得三十二年命?根本撇除三十二年後,關係可能出現的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