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老是常出現。昨天寫的葉漢良先生,很多人都知道,另一身分是填詞人卡龍。記得葉先生說過,自己和林振強是同一日出道的。然後今天早上,我忽然在蘋果日報搜尋系統中,意外搜出一條可瀏覽林振強昔日所有專欄的捷徑。
從前也嘗試找林先生舊文,卻發現要把每一篇都搜出來,實在非常困難。也許是他去世多年,蘋果專欄作者群已不見他的名字;若直接在系統的搜尋欄內輸入「林振強」三字,找到的也只是別人寫他的東西,而非他本人的專欄。那麼我如何發現捷徑呢?完全是錯有錯着。
我本來想寫台灣「方唐鏡事件」:有個不戴口罩的騎呢男,在新北便利店門口彈出彈入,挑釁店員:「我又進來了我又出來了,打我啊笨蛋。」分明戲仿《九品芝麻官》方唐鏡。為了多看一遍新聞,我在蘋果內搜「荒唐鏡」——其實搜「方唐鏡」才對——竟找到一篇林振強的〈化妝舞會荒唐鏡〉。我好奇點擊進入,再按下「作者:林振強」,然後「洋葱頭」所有文章就在同一版展出了。
和張國榮、梅艷芳一樣,林振強也在七運最後一年(2003年)逝世。重看他那年文章,罵庸官罵得非常直率,果然有七運破軍風格,如「七一」後寫道:「五十萬人上街,董建華廢柴,你看不見嗎?有些還坐着輪椅,幾經辛苦才來得到⋯⋯有些還是失明人士。董建華廢柴,你看見看不見?你盲㗎?!⋯⋯董建華粉腸,你還是不明白為何阿公阿婆不在家中弄孫,而要冒着酷熱天氣上街嗎?他們不為自己,也為下一代吐烏氣,而你就是最烏的氣。」
看了以上一段文字,我真擔心「傻強」會否被控違反「國安法」,希望他沒投胎再做香港人吧。想來實在令人驚訝:十八年來香港變得太多,唯一未變的,竟是董建華依然常出現,香港人依然在談論他。彭定康任港督時,誰會想起十八年前的麥理浩?英國人做不到的事,中國人做到了。強伯是否十八年後已長成一條好漢,我不知道,但老懵董卻是十八年後仍未收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