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和朋友的朋友吃飯小聚,一位比一位神。其中一個女孩,說話有藏族的口音,細說先知是唐卡畫家,但人是廣州人。幾年前,姻緣到,和一位藏族男人成婚,家也搬去藏區。這些年除了基本的生活,她都在細細密密學畫唐卡,也學藏語,越來越像本地人。烏黑的頭髮編成兩條麻花,再折上去繫在腦後,有種野生的持續感。
熟悉她的人說她人也變了,一樣的謙恭甜美,但總是變了,變化滲透在小細節裏,比如倒水的儀式,作揖時身體的弧度。
另一位女孩則是在家居士。幾年前,她駕車出事,整個車被撞的稀爛,人卻毫髮無傷。整理車內雜物時,她發現不知何時有人跌落一本大悲咒在車內。她回想車禍,愈發覺得命懸一線時是菩薩救了自己。於是發願,自那後每天誦讀二十幾遍大悲咒,把幾十個菩薩的名字背的滾瓜爛熟。
在座也有人念心經的,是親人病危,送去ICU後他也無事可做,有人說可以試試戒酒戒肉,誦讀心經。他將信將疑,但時間總要殺,就從網上下載經文,跟着一字一句開始念。一周後,親人神奇康復,回家生活。他從此篤信不疑,酒索性全都戒掉,肉也只吃蛋奶魚,堅持至今。
這幾位的因緣各有不同,修行的方法也大相逕庭。但說話間頗有知音之感,都和我說修習不在於讀多少經卷,只要循自己的心,堅持一件最小的但極其認真的功去做就好。無論誦經,還是掃地,只要做,慢慢就會好。在座一位修禪的表示同意,哪怕禪修如此講悟,每日對於空間和身體的清潔也是不可少的。這些物理的行為總會轉換成心靈的潔淨,有一分,做一分,做一分,就是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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