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tasha出生,三姐讓我為她起個中文Middle Name中間名:
如果晚一個星期出世,以後便可以跟舅舅同日慶生⋯⋯自他們外祖母名字挑了「雲」,甥女中文名「念雲」,隔幾個海洋讓長居英國三姐與故鄉得點日常聯繫。
剛滿十二個月另加一星期, 細女出生,姐夫來電:如你姐所願,女孩跟舅舅同一天生日。
小甥女Francesca中文命名「泛雲」,小名Frankie,很有型。
每年自己生日,便想起甥女Frankie,也憶記三姐在Natasha出生後說過的話;「如果晚一個星期出世,跟舅舅同日慶生⋯⋯」
數十年時光荏苒,三姐屍骨想早與格林尼治墳場的土木花草同生,與風雲雨露大自然融為一體。姊妹倆五歲四歲,母親開始進出醫院;三姐離世才九歲八歲。姐夫託我為亡妻挑入殮衣服,揀了一套我的舊時設計,米白山東抽紗Handmade Lace上衫,米白麻質舒服褲子,配上同色麻質布鞋⋯⋯都是往昔三姐喜愛、常穿的衣服,與之走入大地,與天地同體,想像得來的舒坦。也為念雲泛雲姊妹倆挑簡潔企理花布裙子出席喪禮,小孩不懂事,爭執着要穿T恤牛仔褲。
昨天與Frankie隔個太平洋與印度洋,香港與澳洲珀斯對望,聯同倫敦Natasha在WhatsApp與FB上同慶生;如三姐所願。
甥女們都已成家,有夫有兒有女有工作;遺憾她們母親的早逝,猶幸成為人母之後,自無微不至照顧子女過程,猶如心理重建過程,填補成長期失母的缺陷。
每年至此,親朋戚友準備的慶生宴,從雙魚座吃到屬於自己的白羊座,再由白羊座慶到金牛座;長達近八個星期吃喝聚會馬拉松,限聚令下只容許四人共桌尤甚,至上心;還是與Frankie甥舅同日慶生,想起他姊妹倆的外曾祖母、外祖母、母親;思念綿綿密密,如春天微風細雨,溫照我們相隔萬千里路,然而靠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