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有此經驗:「衣服連襪子扔進洗衣機清洗,末了襪子只剩一隻,另一「神秘失蹤」?要待師傅維修時才發現被洗衣機「食」了,轉筒和防水圈之間,也吃掉一些小物、硬幣、卡片、內褲、鈕扣、金鏈……
很久才發現?因失掉一隻襪,若另有顏色款式相符的,便可挪用,又是一雙。腳左右不同,鞋子不能互易,但襪子可左右通用搭配,破一隻扔一隻,失一隻換一隻,你會以為它永遠成雙成對。世有「未亡人」,但不覺其中有「未亡襪」。
我印象甚深的一個上海俗語,是把「天下烏鴉一樣黑」說成「天下烏鴉一隻襪」。「一隻襪」在上海指兩件相同的東西,帶貶意:面孔、脾氣、德性、嘴臉、惹嫌程度……既然都一樣,便是一隻襪了。
「廢物與廢柴哪個好些」?「廢成一隻襪」。「老懵懂、689、777誰禍港殃民之最」?都是「禍港一隻襪」無分軒輊。所以「表忠一隻襪」、「媚主一隻襪」、「攀爬一隻襪」、「爭權一隻襪」、「子女留學英美一隻襪」、「238萬個簽名一隻襪」……同等貨色同型同格同命運,到頭來不過「一隻condom」——「中國人不吃這一套」,不知一家崇美的中央外事工作委員會辦公室主任楊潔篪,嗆美之餘如何「解套」?楊的黑材料據說還是「外交一隻襪」王毅所爆,真是「襪以類聚」,「狼以群分」,相煎何太急?不,相煎保不失。
在中國全面管治下,自由民主法治公義固蕩然無存,「打土豪、鬥地主、分田地、分財產」,統統搓圓㩒扁後,香港也就成了一隻襪。
世上只有聖誕老人,以一隻襪為歡慶喜樂之物,沒半點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