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共同富裕的典型、有「天下第一村」之稱的江蘇華西村,近年被揭負債嚴重,近日更傳出遭擠提。網上有影片顯示,約數百名村民冒雨排隊,有人反映入股時承諾的10%利率,但現時取回時只能按0.5%計算。村民擔心華西村投資失利、取不回款項,連夜晚都排隊。華西村黨委證實影片屬實,澄清只是村民到期取回資金,強調華西資金充足,兌付(還款)沒問題。
「你看取個錢,排隊要排多少人呀!好多人都在排!」根據微信等流傳影片,村民在華西村廣場外自備椅子、冒着小雨排隊,人龍甚至排到入停車場,目測長達數十米,保安在場維持秩序。另一影片則顯示,疑是財務室的會計正在辦理手續,室內人頭湧湧。
一名華西村民向本報記者表示,他在2018年存入三萬元人民幣(約3.6萬港元),原本三年後可取30%分紅,即利息連本金可取回3.9萬元(4.67萬港元)。但近日到期後「被華西村賴皮」,利息只得460元,即年息僅約0.5%。被問到集體取款是否因村民擔心爆煲,他稱近年「華西村投資虧損不少,去年本村都沒有分紅」,相信村民是希望早取錢保平安,連夜晚都有人排隊。
華西村黨委發言人證實,影片內容真實,主要是外面的引資款到期兌付,但強調華西資金沒問題,出現「擠提」是因為坊間傳言,「傳來傳去就都急着來兌付了」。本報記者致電華西股份客戶服務查詢,對方指昨已沒那麼多人排隊,可隨時到辦公樓提款,金額沒上限。當地酒店職員則稱,街上已沒人排隊,可以去旅遊。有小旅館工作人員則避談排隊一事。
資料顯示,昔日「中國最富裕村莊」的華西村近年負債纍纍,在2018年第三季度,華西集團總資產達547.6億元人民幣(657億港元),負債369.3億元(443億港元),負債率高達67.4%。
華西村是全國首家以村命名的鄉鎮企業上市公司,旗下控制的公司超過200家,產業涉及鋼鐵、紡織化纖等五大板塊。
在1970年代末改革開放初期,農村推行「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華西村時任負責人吳仁寶認為該村不適合「分產到戶」,選擇讓村裏大部份勞動力,轉移到鄉鎮企業發展,「80年代造廠、90年代造城」,成功上演農民致富的神話。報道指,村民家家戶戶都有別墅及豪車。村民的「閒錢」都放到村委會,由村公司進行集中投資,每年分紅。
《蘋果》記者/21世紀經濟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