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意裔雕塑家莫迪卡(Arturo Di Modica)逝世,終年80歲。
到過紐約華爾街的人,大多見過那隻牛氣沖天的銅牛,銅牛重三千二百二十公斤,體積碩大。
那就是莫迪卡的傑作。一九八七年的股災給了他靈感,花了三十五萬美元製作費,塑成了這隻銅牛,也未經當局批准,便跟朋友一起,用起重機把銅牛吊到紐約證券交易所門前,前後花了三四分鐘時間,放下銅牛就走,完成了一次快閃行動。那銅牛出現之後,驚動四方,紐約警方原來要當非法裝置移走,但市民反應強烈,都要求刀下留牛,市政府便也順應民意,將銅牛在附近安放,成了華爾街地標,成了祈求牛市股民心目中的神牛,不管買不買股票的人,第一次見了大銅牛,都會來一張合影。
我一九八七年第一次去紐約的時候,這隻牛還沒有出現。那次是「萬寶路香煙」請香港傳媒去訪問,偏偏人在美國就碰到了八七年大股災,華爾街一片哀嚎,我們在關於香港的電視新聞中,看到李福兆在港交所大罵記者。隨團有好幾家香港報紙的老總,每天一回酒店就打長途電話到香港報館,或報料,或布置編採,有些財經報紙的老總少不得還要關心自己投資的股票。「萬寶路」有錢,說好住酒店包打長途電話,但也沒想到長途電話會打成這樣,那一次在紐約住了幾天,據說我們這個團打掉了一百多萬港幣的長途電話。
莫迪卡的那隻銅牛便是在這樣的背景下誕生,這隻牛聳背低首,起勢前衝,象徵股市強勁,牛氣沖天。當時藝術家的舉動好像惡作劇,但也實在是一片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