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岸專題:無牆世界燃希望 衝擊內地同溫層 Clubhouse餘震 撼動中共審查

兩岸專題:無牆世界燃希望 衝擊內地同溫層 
Clubhouse餘震 撼動中共審查

語音社交軟件Clubhouse在今年1月底開始紅爆兩岸三地,新疆、六四、兩岸的觀點與故事在各方房間娓娓而談,眾多被防火長城阻隔多年的網民有如在荒漠中尋找到自由言論的小綠洲。外國媒體也嘖嘖稱奇,指在中國長年阻擋下,這一次是中國網民近年罕有自由地與港台甚至新疆有和平坦誠交流。不過,中國政府還是在2月8日對Clubhouse築起防火牆。

築牆以後,本報找來兩岸三地的用家,說說這一次短暫自由交流感受,各人都有感若有所失。感受過維吾爾人親口講述集中營的震撼的大陸學生、長年感受到大陸壓迫的台灣人、研究新媒體的香港學者,發現原來在防火牆之外,大家是可以好好溝通、可以connect的。

■Barbie在Clubhouse內感受到理性交流,從未出現衝突狀況。

小粉紅退散 台女:聆聽交流非貼標籤

台灣是兩岸三地用Clubhouse最活躍的地方,除了明星效應,兩岸議題、大陸的人權狀況也是台灣人常進的房間。在台灣長大的Barbie,嫁了香港丈夫,二人現在一起在台灣生活,近年香港、台灣被大陸打壓,她兩邊的壓力都感受到。在Clubhouse,Barbie說出中國如何打壓香港、台灣,她也首次真實聆聽到大陸牆內的開明聲音,對大陸人民更為理解,Clubhouse在中國大陸一如所料被封鎖,她也希望以後能聽到更多這樣的聲音。

「一國兩制只是口號。」在一個有幾百人、討論「台灣是不是中華民族的毒瘤」的房間,Barbie這樣說。本報聯絡上她,她說當時就好像講電話一樣,說出想說的事,並沒真發表演講的感覺。Barbie說身邊很多朋友都在用Clubhouse,「你覺得同明星好接近咁。你聽到佢嘅聲音,好似同佢講緊電話咁。」五月天的阿信、炎亞綸、星座專家唐綺陽的名字長期在Clubhouse出現,他們所在的房間用戶經常也會達到上限5,000人。

丈夫是香港人,Barbie受訪時說廣東話,她說這幾日在幾個講政治的房間逗留,聽到的中國聲音和以往的「小粉紅」經常把14億人掛在口邊不同,在Clubhouse,就算是統獨議題,大家都是議事論事,不是一來就貼標籤,「我真係好開心聽到,有咁多係中國傳出來,佢哋都唔認同,覺得冇需要去改變(收復台灣)」。她想這是因為以往中國政府對內對外都刻意把開明的聲音壓迫,「中國政府畀中國人聽到嘅聲音縮細咗,民族主義嘅聲音放到好大,或者香港人係暴徒呢個聲音放到好大,其他聲音你係聽唔到」。

黨等於國? 中國人:不認同

就算在該個標題以簡體字呈現的「台灣是否中華民族的毒瘤」房間,Barbie也發現比自己進去前預想的和平,「有好多人覺得中國人開呢個Room就想講中國幾好,一開(進入)發現都唔係,本身開嘅都係中國人。同我哋之前接收到嘅訊息都係唔同,或者喺微博上睇到都係完全不同。」在房間內,台灣人問了一句,大陸人會不會認為黨等於國,幾個大陸人排隊發表意見,有人隱晦地說,這是她這一輩子第一次說出自己的政見、有人說不認同「黨等於國」,但是現在的社會條件也是中共帶領得來的、也有人說大陸承受不到一次顏色革命,各人平靜地說出自己的看法。

Clubhouse被大陸封鎖,Barbie覺得很可惜,希望日後大陸人能像被封前一樣,接觸外界,「Clubhouse有辦法聽到真正嘅聲音,同埋係良性溝通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