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專題:最具魅力反對派 納瓦爾尼喚醒俄豬 伺機炸普京極權

國際專題:最具魅力反對派 
納瓦爾尼喚醒俄豬 伺機炸普京極權

俄羅斯反對派領袖納瓦爾尼憑藉其獨特魅力,成為歷來最能威脅總統普京的異見者。他上月冒性命危險回國被捕,觸發全國逾百城市的民眾上街示威,浪潮之大是普京掌權近20年來鮮有。分析認為,納瓦爾尼已徹底改變了俄羅斯政治,雖短期內難以動搖普京,但肯定是普京長期執政的心腹大患。

俄羅斯過往不乏知名的反對派人物,如前總統葉利欽時代的改革派旗手湼姆佐夫(Boris Nemtsov),以及埃斯蒂米洛娃(Natalia Estemirova) 等異見記者,但泛起的漣漪都不及納瓦爾尼大。納瓦爾尼與一眾同路人最大的分別,可謂他擁有強大的「感染力」,因此即使政府牢控媒體、民眾普遍對政治冷感,其傳遞的訊息也能廣泛滲透。

文宣生動 感染力強

納瓦爾尼最能舞動民眾情緒的,莫過於是他的「招牌菜」反貪調查影片。以上月指控普京私下擁有一座黑海行宮的片段為例,他親自以輕鬆的手法作旁述,加入用航拍機拍攝的華麗片段,再配合生動的插圖和動畫,製作過程猶如一齣專業的紀錄片,寓宣傳於娛樂,令政治冷感的人也願意了解和分享,結果點擊率破億,是上月民眾願意冒着嚴寒踴躍參與示威的原因之一。

此外,他創作的口號膾炙人口,令當局和傳媒即使刻意避談他,也無阻他打響名堂。例如,他2011年形容普京集團是「一幫騙子和盜賊」,兩年後的民調有逾半受訪者表示認同這說法;至去年抗疫期間,他再譏諷普京是「躲在地堡的老人」,逼得政府特意公開澄清「普京沒有遷入地堡」。他還在全國各地設立辦公室,給予新一代機會接觸各類資訊,孕育出一個個知名的反對派人物與他一同作戰,而非單打獨鬥。

至上月,他在懷疑被普京派人落毒暗殺後仍膽敢回國,向支持者展示出不畏極權,加上俄羅斯經濟過去一年因武漢肺炎放緩,驅使多人願意參加示威,反政府浪潮就在這時勢下瞬間推至頂峯。普京亦似乎感到焦急,以從未見過的強硬手段鎮壓示威者,並加強搜捕反對派人物。

盼複製蘇聯解體模式

局勢至此,也許有人會問納瓦爾尼最終目標是甚麼?他的親信沃爾科夫(Leonid Volkov)在訪問中表示,反對派的運動希望令俄羅斯變得與一般歐洲國家一樣有法治和新聞自由,認為普京「應商議移交權力」,似乎希望複製1991年蘇聯解體的模式,不流一滴血地改變國家。

然而,普京的爪牙滲透俄羅斯政治、軍事和經濟每個角落,改善經濟的成果猶在,加上有足夠武裝力量壓下任何反抗活動,像蘇聯解體、2003年格魯吉亞玫瑰革命和2014年烏克蘭親歐示威時成功的條件都不存在。因此,納瓦爾尼運動現階段的效果大概只能埋下計時炸彈,待普京未來施政有重大失誤、政治集團內的寡頭背棄他時才大爆炸。

美國《華盛頓郵報》/《外交政策》

■納瓦爾尼重返俄羅斯後迅即被捕,引發民眾上街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