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前總統特朗普在任期間被視為美國極右派旗手,極右團體亦在這四年內茁壯成長,成為社會撕裂的根源之一。如今特朗普已下台,加上本月初佔領國會事件,特朗普和極右團體遭社交媒體封殺,極右備受重創,但有分析認為在這形勢下只會令極右更憤怒,反而成為團結他們的動力。
1月6日衝擊國會失敗,加上拜登上周正式宣誓總統,極右支持者的網上留言和討論區都充斥着失望和憤怒。陰謀論運動QAnon追隨者更是當中最沮喪的一群,因為他們之前預測會伴隨拜登入住白宮後出現的混亂和毀滅,並未見發生。那些極端民族主義者,如「驕傲男孩」,以及民間武裝組織、白人優越主義者和新納粹分子,不只要走到更地下,它們不少追隨者更因為衝擊國會而被捕。
極端主義及本土恐怖主義專家認為,這些極右組織都因為特朗普下台而受到沉重打擊;然而,不代表這些組織會因此消失,反而或更有推動力去進行更危險的襲擊,那些更極端的組織,會將焦點放在那一大批失望的QAnon追隨者作為招攬目標。
專門研究極端主義的Southern Poverty Law Center高級調查記者海登說:「民眾仍然火熱,他們未能接受拜登。」The Soufan Group政策研究總監克拉克亦指,極右此時的能量和動力,遠較近代已知任何時間都強,「問題只是,之後如何?」
特朗普原本的Twitter賬戶有近9,000萬追隨者,時常有具爭議的言論,是強烈的極右助燃劑,但如今他因被指煽動國會叛亂被各大社交媒體封殺,失去了卸任後的喉舌,其他極右團體也遇上同一命運,不少都預期有助一挫極右氣燄,一如早年互聯網成功打擊恐怖組織「伊斯蘭國」(IS);惟事實可能正好相反,封殺行動在這些組織之間火上加油。克拉克指,「它們會在大家都反對的事上更加團結」。
愛爾蘭都柏林城市大學教授康韋亦認為打壓極右並非如想像般容易,因為他們不如IS般有黑旗和蒙面等容易辨認的特徵,大部份的觀點都與很多政客和一般人重疊,如「埃爾帕索槍手是為阻止德州被西班牙語裔人入侵」一論,就曾被特朗普多次提及,使他們很難被介定為極端。另外,康韋發現Twitter上極右賬戶追隨者眾多,數目平均為IS的六倍,估計社交媒體能從極右活動獲利,因此不能排除社交媒體會在「風頭火勢」後放軟打壓工作,為極右團體保留一定的生存空間。
尚有一個問題是,假如特朗普因衝擊國會事件從此被滅聲,會否有另一個「大得不能倒」的人接任旗手,為極右護航。在共和黨內,惹火的阿肯色州參議員科頓可謂較接近的人物,他在去年中民權示威時高調主張動用軍隊「平亂」,德州參議員克魯茲也被指是兩極化政治的擁護者,但恐怕他們都沒有特朗普獨特的魅力。
法新社/美國有線新聞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