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十一日,香港中文大學有學生回校,遭大學保安員攔截,要先檢查學生證,雙方衝突,校方報警,又毀了一位少年的前程。
一九七二年,我初上中大,聽新生輔導演講,有講者說:「中大沒有校門,任何人都可進入,是學術開放的象徵。」那是香港社會氣象恢弘的時代。一九九七年之後,一切都逐漸改變,到去年而丕變。現在,各大學入口處無不警衛森嚴,師生都要憑證件方准進入,外人更只能望而卻步。這是全球開放社會都沒有的奇景。大學當局向來重視所謂國際排名,本港各大學在「封閉」上,應是名列第三,僅輸於北韓與中國大陸。
而這封閉並不限於大學。街上的行人天橋,兩旁或都裝上鐵絲網,嚴防民變再起,小民據橋投下雜物堵路,與公安對峙;商場之內,及腰的玻璃圍牆或已改為監獄門窗般的鐵枝;警署以及中共駐港辦公室周圍,更是滿布巨型水馬,唯恐小民襲擊。立法會大樓四周還築起花槽、圍欄,務求小民難以走近。鄭月娥政府顯然認為,堵塞民憤遠勝於疏導。
二零一七年八月二日,鄭月娥上任不久,滿懷信心宣布:「為了政府的尊嚴,政府總部東翼前地必須重開。」她以為重開港人說的公民廣場,就等於官民融洽。現在,不要說公民廣場,整個政府總部都恍如一座高設防監獄。這大概才是真的「政府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