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去年民變,鄭月娥政府不自檢點闕失,卻歸咎中學通識科令年輕一輩「反政府」。十一月二十八日,鄭月娥還親上電臺,力數通識科不是:「所謂通識,現已變作時事討論,學生容易受某種指導意見影響,所以必須改革。」或問通識教材以後必須教育局批准,會否變成政治審查,她說不會:「課本出版商不是政府可以控制的。」新香港高官的話,實非我輩舊香港人所能明白。
論理,課本審批毫無疑問就是控制出版商的手段:學校怎敢採用當局不屬意的課本,賣不出的課本又怎會有商家出版?這就如鄭月娥當年在大英帝國香港總督彭定康手下做其忠僕,對彭定康推行的立法會民主普選,怎敢有一言半語非議?「課本出版商不受政府控制」這樣的奇談,簡直奇得匪夷所思。
至於「通識變作時事討論」,理應值得鼓勵,怎麼反成「弊病」?難道為政者要學生對港事國事天下事漠不關心,了無所識,才算合乎教育之道?鄭月娥的解釋,是「學生討論時事,容易受某種指導意見影響」,但鄭政府宣傳上擁有全香港最雄厚的人力物力,包括新聞處以及各大部門的公關人員。電臺、電視臺也要不斷播放當局的宣傳聲帶以及影片,全港新聞機構更十九都屬在朝派,這一切怎麼還不足以壓倒「某種指導意見」?這又是奇得匪夷所思。
當然,假如「某種指導意見」是指良知對事實的判斷,那麼,通識科禁言時事,就不難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