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異見領袖納瓦爾尼中毒事件發生近四個月後,有調查報道掀出,指該國對內情報機構「聯邦安全局」(FSB)化學武器小組特工跟蹤納瓦爾尼長達三年半,更在他中毒前未幾現身於其附近,但特工的行蹤和身份似乎都因疏忽而敗露。
由網媒Bellingcat領導進行的報道引述電話紀錄和旅遊紀錄指,三名FSB旗下研究所「2」(又名軍事小組34435)的特工——潘亞耶夫(Vladimir Panyaev)、擁有醫生資格的亞歷山德羅夫(Alexey Alexandrov)和奥西波夫(Ivan Osipov),由納瓦爾尼前往西伯利亞地區為地方選舉造勢起已開始跟蹤他,而他正是在行程尾聲、8月20日早上從托木斯克市乘飛機回莫斯科期間中毒昏迷,涉及的神經毒劑與俄羅斯製的諾維喬克相似。
三人8月13日乘飛機到納瓦爾尼準備造勢的城市新西伯利亞,其中潘亞耶夫以實名預訂行程,另外兩人則用假名,他們出發前多次與研究所「2」莫斯科總部通電話,但其後幾乎無再通話,疑因保安考慮轉電話,然而亞歷山德羅夫犯錯,兩次使用個人電話暴露身在何處,分別是14日身在納瓦爾尼同日下榻的酒店附近,以及納瓦爾尼昏迷前一日下榻酒店附近,更在20日凌晨近1時發出了一個簡單訊息。
報道未斷言納瓦爾尼如何中毒,但引述他指昏迷前一晚約11時在下榻酒店的酒吧點雞尾酒「血腥瑪麗」,但酒保稱無相關材料,建議他轉點另一款雞尾酒「尼格羅尼」,納瓦爾尼稱只喝了一口,因味道不堪。
報道又指,研究所最遲2017年1月、即納瓦爾尼宣佈競選總統後不久,就一直密切地跟蹤他,八名特工由2017至今年的電話通訊紀錄以及汽車、飛機搭乘紀錄等顯示,他們尾隨了納瓦爾尼37個國內行程,通常是兩至三人一組,小組成員的行蹤只有數次與納瓦爾尼並不一致。
報道無提及俄政府何時開始嘗試毒害納瓦爾尼,但納瓦爾尼指他今年7月與夫人到加里寧格勒一酒店度假時,後者一度出現與他其後中毒時一樣的症狀,幸而迅速康復;該趟旅程同樣有特工尾隨。
報道亦揭發了研究所「2」與FSB化武暗殺計劃的瓜葛,電話數據顯示小組總部與FSB前身、蘇聯秘密警察(KGB)專研毒物的秘密實驗室共用同一地址,曾有俄政府外洩文件顯示實驗室用作儲存2006年殺害前特工利特維年科的輻射毒物釙-210。
納瓦爾尼拍片回應報道,直斥總統普京利用情報部門謀殺政治異見者,事件屬「國家恐怖主義」,「如此規模和長時間的行動不會由FSB局長博爾特尼科夫以外的人籌劃,而他無普京命令亦不敢做」。之前一直否認涉案的克里姆林宮未回應報道。
美國《紐約時報》/《華盛頓郵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