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一次蘋果聖誕連儂牆,一人一句撐肥佬黎,集體撐一撐海內外、監獄內外的朋友吧?
2020年的12月好難過,新聞是周梓樂的死因研訊,然後有線新聞裁員滅組,然後三個廿多歲的年輕人被判入獄,然後一個72歲的傳媒老闆未審先囚,然後一個立法會議員宣佈流亡海外,攞命是大家清楚知道然後還會有更多心痛可恨的然後。
面書上,見有人急問「生豬肉市價」,補充說是要買「砌出來的那一種」。
有朋友問:「政治檢控、冤獄、流亡,缺一不可,是什麼地方了?」
一個人,做CEO的公司業績大PK,人事大亂,醜聞不斷,有個部門又偷嘢又強姦,CEO自己與眾高層被國際制裁,佢仲有本事談笑風生話唔知自己做錯咗啲乜,不知那來的自信像病毒第四波一樣全部返晒嚟,人世間的幻海奇情莫過於此。
性生活不協調害己害人,是我們在廣告生涯中,開會見過變態客戶之後,常用作三省吾身之真理。工作狂很拋鑊整天不會和丈夫說半句話,家癖拿出來讌客自hi,據說置若罔聞,把伴侶當作傢俬也是婚姻暴力的一種。癖毒攻心,心腸便會扭曲,毒過怨恨大師李莫愁。仲要唔靚。
梁栢堅寫:三十年前年輕人追偶像車,今日年輕人追囚車。
三十年前年輕人演唱會送花,今日去沙嶺送花。
三十年前年輕人寫信俾偶像,今日寫俾監獄陌生人。
30年前,隱約聽過一些承諾,看過一些聲明;但30年後瘟疫,連馬都不能照跑,老舞卻仍然照跳,人世間的走數與諷刺莫過於此。
24歲的他和她入獄,很多人問自己,24歲時在做什麼?
我反而想,不同人,24歲時遇上什麼政府。是他們的幸與不幸。
24歲,寫《1984》和《動物農莊》的George Orwell,還未叫Orwell吧。原名Eric Arthur Blair的他,英屬印度出生,後來去了英屬緬甸,24歲移居倫敦,寫詩。發現社會的貧窮問題,也在這時開始,但沒有因為關心社會被判入獄。
24歲,哲古華拉成為了醫生。之前21、22歲,他試過休學1年,騎着電單車環遊整個南美洲。24歲,他開始了第二次拉丁美洲之旅,在玻利維亞經歷了一次革命,從厄瓜多爾前往危地馬拉、途經哥斯達黎加時,被這當時是拉丁美洲唯一的民主國家深深撼動。後來,他就成為了Che Guevara。
24歲,我遇着的政府是港英政府,腦細肥彭喜歡食蛋撻飲涼茶,我沒有如梁栢堅說的追偶像車,但一定沒有朋友追囚車,一定有朋友去演唱會送花,寫信給偶像。只有壞人,才會被捕、被告、被囚。好似係。
72歲時,誰又會遇上什麼的政府?
很多現時24歲的人,不想72歲時還是得到同樣的政府,管你是美國人泰國人,想進步於是求變的心,放諸四海皆準。
在沉重失望時,總會問還可以做什麼?我想是:死守隙縫中的善良。
韓麗珠說:「有一種很深的感受是,感謝」。「最近不止一次,我看到,握有權力的人之中,也有慈悲良善理解他人苦難,而且會善用手中的天秤的。 感謝他利用午餐時間,不是休息,而是金睛火眼地翻看那麼長的片段。而且以打開的心眼,捕捉到一個關鍵的飄落的黑影。 非常悲痛。非常感激。」心中一陣沖天的翻湧。
感謝有權者,也感謝無權者的善良。24歲的、26歲的、72歲,很多不同年紀的,離開了的,離世了的,堅持謹守隙縫中的善良。
他們不放棄,大家都不放棄。
很記得,幾個月前蘋果告急,終於有幾天,浩浩蕩蕩出現了波瀾壯闊的蘋果日報紙版的連儂牆,很多人付出一點點,撐他們相信的,撐他們想撐的,很多打氣話,我都有記下。
12月了,天氣涼了,是時候又暖暖場吧,再多一次,一人一句撐肥佬黎又好、撐你我他的24歲、26歲、幾多歲都好?很多人要在監獄過聖誕,找方法點起一個大一點、暖一點的火,寫一張卡,一起不放棄、打打氣、送送暖吧。然後蘋果可以把所有出色的,集結付印,出一本《撐刊號》,留個念,感謝這些光亮的善良。
總覺得,Carrie這個名,不是史提芬京恐怖驚慄片那個血林林的女子咁簡單,呀,係血淋淋先啱。Carrie,總覺得是個typo,前面漏了一個S,讀音scary,要點個火,驅一驅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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