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離上次到俞琤家吃大閘蟹已四年多;好客念舊的老友記還管接管送的;那年正是詩人戴天闊別香江二十餘年首次由多倫多返港,小朋友投其所好特備大閘蟹之宴;主客戴天陪客在下,是夜也,美酒佳餚的張羅還欣賞到入夜後的淺水灣璀璨夜景。
四年來物是人非,兩地相隔的故人已渺不通音訊,而這次心血來潮的主人好客如昔,備的是午餐蟹宴,內容比夜宴更豐富;特地親自去選購大閘蟹,精心挑選隻隻肥腴鮮甜,原來還有特別訂的吉品鮑魚、清湯大排翅饗客,身為客人的敏儀和我面面相覷,不知說什麼才好。
不是說只吃大閘蟹嗎?上回有俞瑾親手炮製的拿手好菜,一一嚐來,戴天和我讚不絕口,這一回兩位老實不客氣的食客一邊享用着,一邊過意不去;雖說朋友無事相見,但這樣的相見未免太重皮,而且奢侈到叫下次的主人傷起何以為繼的腦筋來,哎真是的。
窗外是秋日金色陽光下平靜溫柔的海,觸目所及是一大片一大片深深淺淺的綠色,一切都令人心曠神怡,彷彿不久前才聽到那首俞琤填詞的秋日之歌,歌詞中那種情懷意境,也許正是這一覽無遺的相看兩不厭的海給了她靈感;這樣的人生不知是否當年的她夢寐以求的?
眼前浮現的是好久以前那位才十七、十八的小女孩,不知天高地厚的站上舞台盡情的任意的揮灑着她的才華, 靈光閃爍得叫人睜不開眼,初見已知是前途不可限量的一匹黑馬,又忽然遇見了她的伯樂;識英雄於微時。 伯樂今安在?但老朋友知音人正享用着豐盛大餐,此時真正是飲得杯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