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皇帝也察覺這些「小動作」,若非太張揚,沒人提也就過去了。
有的裝模作樣吃一兩口,背地收起來,一出宮門就扔掉;有的施捨給乞丐;有的利用百姓對皇室嚮往之心,即使再難吃的肉,榮升「福肉」了,便想沾光,故私賣之好賺點銀子,也真有人買了去供奉祖先。
——只要沒人檢舉稟報,就算了。不過中國是個篤灰強國,自古以來都有人愛打小報告誣衊、發洩、報復、整治、借刀殺人……福肉幫旁觀,也就開竅了。只要皇帝不高興,即扣「欺君」、「叛國」帽子,嫉妒者加鹽加醋加毒,那「嫌福肉難吃,承不起皇恩」者得被割舌頭懲罰,還有人為此丟官、流放、殺頭。
當然,識時務看風駛𢃇的,領時感激吃得滿足,下跪「謝主隆恩」,聰明地表忠的皇子,會被選為真命天子。例如乾隆少時,雍正在天壇祭祀後賞一福肉,他接過來毫不猶豫美美的吃完了,母親知「踐胙登基」之意,對乾隆道:「這皇位是你的了!」「我可不是吃素的」此語背後意義非凡。
朱耀宗向朱寶兒舉杯:「到嘴的肥肉掉了,就功敗垂成,功虧一簣。」
朱寶兒輕輕呷了一口紅酒:「商業社會,誰說不是呢?」
「工作、職位、股票、賭局、政務……甚至女人,都一樣。」
她向他撇撇嘴:「得看時勢和能耐,有時,送到嘴邊也吃不上。」
「我從不擔心。」他帶着自得的微笑:「明年春節後,我便飛美國了,新工作在華爾街。」
「那恭喜啊!本以為無路可走,誰知拜登借力趕走了特朗普,世事多變,大夥又翻身了,未來的日子應是福肉天下!」
「但侵侵不認輸,非要循法律途徑對付,推倒什麼『欺詐舞弊』,還公平選舉——真不知進退!」
「還沒到結局呢,走着瞧。」
「你呢?」他問:「有何重任?」
「我將主理『舉報熱線』。」她一笑:「駕輕就熟了,一點難度也沒有。」
(明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