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總統選舉應該麈埃落定,對於點票爭拗,自有制度解決,特朗普認為選舉舞弊,相信也有一套符合法治的方式處理。美國行聯邦制容許各州有自己的點票安排,香港人或覺落後混亂,但美國立國時構思聯邦制那班精英,正是要反「大台」獨裁,保留各州的自主性。
拜登在勝利演說中如是說:「我們必須復興美國的靈魂。」因為過去幾年,「國家受到我們的善良天使與我們的暗黑衝動的持續戰鬥所影響,而總統在這場戰鬥中所說的話很重要。現在是我們的善良天使獲勝的時候。」「讓這個美國妖魔化的冷酷時代由現在開始就此結束。」他口中暗黑衝動是指甚麼?是特朗普,還是精英眼中的民粹?而「獲勝善良天使」,是民主黨進步價值觀,還是自命精英的道德優越感呢?相信美國人要花時間去弄清楚。我只知道善良天使們,應多了解人性的黑暗面。
我相信大家應該反思:特朗普時代是否只代表了口沒遮攔、歧視、自戀霸道、沒有大國風範的總統呢?一切均化為個人道德問題。而他所質疑的國際秩序:集體安全、國際多邊協議、中國接觸政策,是否都要推倒?二戰後美國主動建立了北約,遏制蘇聯擴張野心,也利用聯合國安理會對付共產集團的擴張,韓戰就是例子。隨着東歐變天及蘇聯瓦解,冷戰結束,但歷史沒有終結,隨之而來的威脅是文明衝突,伊斯蘭極端主義抬頭。在反恐戰主導下,中共利用2001年加入WTO的機會,悶聲發大財,實現了經濟奇蹟,同時滲透西方國家,到2012年習近平登場,已毫不掩飾挑戰西方世界的野心。
中共的手法比蘇聯高明得多,表面放棄軍事對抗及地區衝突,反過來高舉多邊主義集體安全的旗幟,利用債務陷阱糾集一班國際嘍囉,跟在中共後面搖旗吶喊,並逐步控制聯合國下轄的委員會。當大家重提回到集體安全及多邊主義時,要知道西方世界已沒有話事權,中俄攜手是新變數,歐盟的唯利是圖是另一變數,整合了的歐洲沒有發揮出應有角色。北約成員國的軍費負擔問題,由甘迺迪年代起已提出不滿,特朗普只是埋怨得最大聲那位,而這些「盟友」國家盡顯人性醜惡:對新疆集中營噤聲,歐盟唯一立場是利用中美貿易戰試圖拿取更多在華商業利益,直至歐中峯會無功而還,又立即呼應蓬佩奧祭出的新印太戰略來牽制中共。
中共沒有昔日蘇聯的軍事科技力量,也沒有華約做軍事聯盟,憑甚麼可取得蘇聯沒有的國際影響力?很簡單,直指人性唯利是圖暗黑面。正如當香港對付戴耀廷陳健民時,中大港大以千計的學者,多少人選擇袖手旁觀?他們眼前的選擇是利益,這是人性。其實,中共不過是面照妖鏡,照出西方政客、精英背後的人性陰暗面。一沉百踩,大家紛紛指摘特朗普外交上的自我孤立、欠領袖風範時,有否想過默克爾、馬克龍這些歐洲精英領袖,面對中共時是多麼不堪,比特朗普的口沒遮攔,實在難看得多。拜登所指的「暗黑衝動」, 其實是人性唯利是圖的那一面。
劉細良
時事評論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