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玉玲被捕的一刻,星期二的午後,新聞界正參加頒獎禮。消委會舉辦的「消費權益新聞報道獎」已是第二十屆,今屆隆重其事,大會邀請到新聞界重頭人物出席。除了社長、老總級高層,出席的資深記者也不少。看見他們,就像看見一個個重要的報道,那是他們頭上的光環。
場內氣氛倒是喜氣洋洋的,消委會幾年前為新聞獎新增了學報組別,所以新聞系學生也有機會獲獎。每年帶學生出席典禮,有種傳承的感覺。畢業的校友投身新聞界則更多,大家聚舊拍照亦很高興。
國安法生效後,新聞界日子不易過,記者像在摸黑前進,隨時墮進懸崖。大會主禮嘉賓邱騰華,是消委會的「阿頭」,同時掌管港台,港台在他治下是何光景,大家心裏有數。面前的冠蓋雲集,看在眼裏也是五味雜陳。在此艱難時刻,記者的優秀報道獲得表揚,意義更大。
忙着和新知舊雨攀談,沒空看手機。還是和友人分手後,方知大事不妙。港台鏗鏘集編導蔡玉玲(阿包)被捕了,理由是在運輸署查車牌時作出虛假陳述。查冊是記者核實的基本功夫,運輸署要求查冊者提供原因,但網站選項裏沒有採訪一項,是陷記者於不義。
本來輕快的心情突然墮入冰窖,未幾,在頒獎禮見過的鏗鏘集監製,已現身警署門口。同一天,讚譽與鞭撻,如此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