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再是我的母親!」這是戈麥斯表明支持特朗普連任美國總統後,21歲兒子的反應。戈麥斯畢生支持民主黨,但她欣賞特朗普處理經濟和人蛇問題,因此五個月前就決定投票給特朗普,誰知兒子一聽到,立即跟她斷絕母子關係。兩人關係僵得令戈麥斯認為,就算特朗普落敗,母子都未必能夠和好如初。同類情況在美國比比皆是。
過去四年,美國在特朗普領導下,進入了史上數一數二兩極分化時期,伴侶、父子、手足、好友為政見而疏遠甚至反目,「圍爐取暖」情況極之普遍。今年9月皮尤研究中心調查就顯示,不論支持的是特朗普、還是其民主黨對手拜登,近80%受訪者表示,如今身邊已沒有、或極少朋友是支持另一名候選人。
41歲護理員戈麥斯也面對這情形。「有朋友不再跟我說話。這情況會否改變,我也說不上。」總而言之,「損害已經造成。人們心目中的特朗普就是禽獸。真傷感。」像戈麥斯一樣認為不論大選結果如何,與親友的破裂關係難以修復、甚至是再沒轉圜餘地的人,不在少數。
77歲的麥科瑪克因丈夫在上屆大選投特朗普一票,決定分居,她搬到溫哥華居住,丈夫則留在阿拉斯加;有兩個孫則不忿麥科瑪克支持希拉莉,再沒跟她說話,還有其他親友也跟她疏遠了。她直言無法預計能否跟這些親友重修舊好,畢竟大家都認為另一方價值觀跟自己南轅北轍。「我相信,特朗普造成的影響,要許久才可能補救回來。」
在加州史丹福大學工作的瓜達克諾,四年前拒絕投特朗普一票,從此有如被兄長逐出家門,連去年母親中風、半年後離世的消息,她也是三天後嫂子發來電郵才知曉,「對我的打擊很大」。這位社會心理學家自言手足情未變,但不管誰勝選,兄長跟她恐怕難以和好。
住在丹佛的古思信奉話不投機半句多,已跟多名朋友絕交。這位39歲西語傳譯員直言,無法忍受友人竟贊同強迫小人蛇與父母骨肉分離的政策、支持一個吹噓非禮女性的人做總統,有朋友則不滿她支持撐墮胎權的拜登。「大家在基本議題上如此大分歧,可說全無共通點,這是在後特朗普時代都不會改變的。」
已退休的華萊士是堅定「特粉」,為此跟兒子媳婦關係變得緊張,但他是極少數樂觀認為血濃於政治的人。「民主黨人對特朗普恨得那樣深,真叫我吃驚。但我深信只要正常的政治人物上台,不再周圍惹火,社會會緩和下來的。」
當前美國政治、疫情和社會問題都令人們關係高度繃緊,特朗普在支持者和批評者當中都引起強烈情緒,要修補裂痕絕不易,紐約大學心理學教授巴弗爾指,特朗普時代美國人的分歧已成為黑白道德的分野,「關乎核心價值和議題,人們是不願妥協」。
路透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