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D見女友起了戒心,忙道:「你別呷乾醋啦,言語不通性格又唔夾,打個招呼都開口夾着脷。」又揶揄:「你想多了,證明好着緊我。」
「嗤之以鼻啦!」阿C不屑:「人家生活安靜,討厭你這開籠雀噪音王,免得要戴耳塞。」
「對了,又帽又眼鏡又口罩又耳塞又長袍裹身,根本不知道裏頭是什麼?如果脫掉所有,也許只是空氣——」
「你一日到黑想幫人除衫!賤男!」
「算了,女友一日到黑幫人着衫,我平衡番吧。」阿D又問:「最近那部戲開得成嗎?」
「下個月啦,不過都是5百萬貨仔的小品港片,冇乜卡士,服裝冇乜budget——不過有工開好過冇工開。」
據知女友上一個job,是個10間電影公司聯手合作的抗疫電影,演員多也有服裝費,各家夾300萬,合共3000萬,加上政府資助900萬,以為可以拍部群戲,收益捐助電影業界受疫情影響生活困難的工作人員,誰料政府津貼不足,融資出問題,作為橋樑的所謂議員馬逢國,只會Jel頭不敢出頭,又盲又聾又啞又廢,貓哭老鼠,怎能代表電影界……
阿C愈說愈憤怒:「我也是業界生活困難的基層呀!」
「後來怎收科?」
「戲拍好了沒錢做後期,靠D天王同明星拎荷包救災。」
「咦?除了毒蛾和PK鄧,香港還有明星嗎?」
「就是這兩個天王巨星,害到我們雞毛鴨血!」
「別生氣,出了糧,我們吃完飯去Donki掃零食,今晚打機……」
去Donki代替回鄉,受困港人願望真卑微。但誰叫你「哈日」?
逛到很夜,捧回一大袋日式零食飲品回家,開門時隔壁有燈光,不過好靜。似乎電視也不開。
阿D小聲道:「初搬來時有小裝修吧,連令人心煩的電鑽聲也沒有,是密封狀態。」
「殊!」阿C進門:「人家尊重我們,我們也要識做。」但夜來打機還是有點吵,死忍,互相禁制,別有情趣。
明明只一道薄牆之隔,是兩個世界。
(明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