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文章把《陳健民獄中書簡》的編輯張月鳳的名字寫成張玉鳳,這是很不應該的。她和我在文匯報副刊做過同事,多年失去聯繫。
張玉鳳是毛澤東生前的生活秘書,曾經很有權勢。我早年編過一本《毛澤東的黃昏歲月》,聽說張玉鳳也寫了一本回憶錄,曾托人問過她要不要出版,寫文章時把兩個名字搞混了。
我在新晚報、文匯報都做過副刊編輯。剛入新晚報兩個多月,羅孚先生蒙難北京,我試用期未過,報館認為我是羅老總的人,就把我趕出來了。一年後進文匯報副刊,做了六七年,1988年才去天地圖書。
當年左派報館與香港社會沒有那麼壁壘分明,報館中不少年輕同事都是各大學中文系新聞系的畢業生。國家改革開放,百廢待興,大家對未來都充滿希望,也深信香港一國兩制五十年不變是可以期待的,報館的宗旨就是如何盡量融入香港社會,更貼近香港民情。
六四前很多文匯報同事都參與聲援北京愛國學生的運動,都在為國家的未來操心。六四隔日,文匯報社論版位以「痛心疾首」四字表示了極度憤慨,後來社長李子誦﹑總編輯金堯如﹑副總編輯曾敏之因此被迫退休。
李社長退休後,與程翔﹑劉銳鉊﹑鄭笑芬﹑陳雪梅等舊同事成立《當代》時事雜誌,金堯如先生也一直在報章雜誌寫文章批評中共。程翔兄多年來堅持為香港民主運動鼓與呼,也經歷過牢獄之災,至今筆伐不輟。劉銳紹兄一直都是時事評論好手,每每一語中的。他們兩位都做過文匯報北京辦事處主任,對中共底細一清二楚,是舊營壘中出來的人,筆底更有力量。
鄭笑芬﹑陳雪梅後來去經濟日報,把副刊辦得有聲有色。鄭笑芬後來也在天地圖書做過,陳雪梅是佛教月刊《溫暖人間》總編輯。
都是一些很好的人,正直有理想,對香港有深厚感情。我們一起等中共改變,等了幾十年,最後等來了國安法,等來一國一制。中共在香港是如何失人心的,看看我們這些人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