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涌區議員王進洋讀牌打擊區內聚賭,須知道揭人底牌燒槍袋,賭檔背後的黑社會竟沒干涉,賭客則誓死反抗,又搶手機又墮地,阿洋控訴:「我心諗,你對X住黑社會唔見你咁X樣,你對X住我咁X樣,唔X係呀你!」好小子好大的面子,竟連陳雲也發文炮轟他:「幫政府嚴厲執法來討好選民,是地產霸權陣營的打手。」
阿洋沒受驚嚇,反問同一道理下,國師當日何故支持光復上水,質疑對方腦退化,忘了食藥。表面證供顯示這名黃絲區佬好寸,但寸得起,他糾正:「唔係寸得起,係寸得啱,我哋要反駁對方,一定要反駁得有理據。」再談下去,原來他上兩代患上家族性遺傳精神病,他料到疾病遲早來叩門。是非帶不走,惟有藥隨身,這個玩笑阿洋開得起,只不知是否開得啱。
撰文:陳勝藍
攝影:何家達
王進洋透露,東涌賭客日日打架,四處撒尿,後來賭到上樓,又有黑社會經營,他苦勸無效才出動讀牌奇招。26歲仔,彷彿世事都給他看透了,他說:「點解黑社會經營賭檔?黑社會係夕陽行業,被市場淘汰,(賭檔)冇毒品、劈友傷害性咁大。」小伙子真有種,今年3月表明不服務支持23條立法的市民,廉政公署、民政事務總署都找上他,今次黑社會「持份者」竟沒過問,直比讀牌更神奇,他解讀:「黑社會冇行過嚟同我溝通:『王進洋你唔好搞咁X多嘢!』佢知道我出發點,都會退讓三分,唔會做得太過份。」
黃藍是政見,區務則未必,有街坊擺明了黃,去年區選投他一票,同一個人近來有份呼么喝六,王進洋大義滅票冇情講,「面對聚賭問題,我真係唔理佢藍定黃,你呢個時候先行出嚟同我講黃絲?」相反即使有支持惡法的市民反映聚賭,那是整個社區的問題,不涉個人利益,他會處理,「如果有街坊投訴賭錢,有手足叫我收手,我就會同佢講收你老母呀收,又用『手足』同我講?黐X線!」
從傘運到反送中,阿洋旦夕街頭,說到個別手足所為,他氣上心頭。話說2015年區選,這名傘兵打拼東涌南,叫板民建聯副主席周浩鼎,以244票之差高票落敗,四年後再次問「鼎」,「好多人同我講,你贏唔到周浩鼎你就死,下次佢又上超級區議會,呢個位關乎大局。」傘兵終於在round two殺敗香港第一大黨二當家,賽後檢討,自問三成半贏在貼地社區服務,六成半受惠去年社運,如此一來,有人將鬥黃必備的人血饅頭算在他頭上。
大抵每個公眾黃絲都要面對這個盤古初開的問題,他說:「呢個問題唔係盤古初開,係有雞先定有蛋先,有人血先定有饅頭先。反送中前,年初一我有出去食消夜;東涌大陸客淪陷,我出嚟光復;反送中好多小朋友返唔到屋企,我同朋友借出互助委員會。人血饅頭?我想問邊X度人血饅頭?」
他甚至曾每月捐四分一至三分一薪金給學聯及無家手足,學聯裏面有人反勸他「唔使咁搏」、「做爛個市」,問他是否太要面,想要的是道德,不想要的是錢,其實他的原則很簡單:「窮唔係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如果我人工25,000蚊,我一蚊雞都唔會捐,但𠵱家我有40,000幾蚊,我覺得我有空間捐,我就會捐。」
數月前有手足聲稱無家但要讀大學,王進洋等人備下學費,之後翻查入學紀錄沒這人寶號,其DSE成績也不足以入U。後來幫無可幫,Telegram就有阿洋吃人血的指控。又有人聲稱在7.21紀念活動被警察拳打腳踢,向他借錢求醫,「甚至有手足問我哋攞錢,話買gear上前線,但我從未在前線見過佢。」阿洋此言似說漏嘴,但他不怕,「如果我唔喺度同你講我落過前線,你估我有冇落過前線?我搞傘後組織之前都係一個激進分子,但當時我唔會咁樣問人攞錢。」
家在東涌,「don’t衝」也惹詬病,「有時我想去衝,你㩒住我叫我唔好衝,我一唔衝,你就有藉口話我唔衝,匿埋屋企做冷氣軍師,即係點呀?讀書時你唔畀我拍拖,做嘢時唔畀我單身,冇X病呀大佬?」至於人血,他連着饅頭奉還,「你問我哋攞錢,情緒勒索,你講到自己最正義,點知你老味你呃X我,你冇X讀大學;我唔知你有冇俾人打過,就咁畀幾千蚊你睇醫生,錢又冇還,X你就X得最大聲。你係一個新手足參加呢場社會運動,攞住手足兩個字係咪利益通行證?我覺得有時濫用咗手足兩個字、人血饅頭四個字。」
本文記者早前訪問龍門張俊傑,他透露有手足員工抱怨:「我係手足,你叫我洗碗?」「我係手足,你叫我serve客?」張老闆自言不敢再請手足,當時我們判斷同路人未準備好接受這部份,自我審查刪除了,阿洋則相信讀者看得出批評與分化之間這條細紅線,「每個運動成功,除咗好多幫手,亦需要好多人講出運動弊處、推動下一步的方法。有手足呃錢,令好多香港人唔再夠膽捐錢,我想問點解我唔可以揭發?」
訪問當日王進洋衣服寫上「拒絕淪陷」,他解釋:「最淪陷一件事,有時香港的敵人唔係共產黨,係香港人自己。有時我唔會睇中共點樣對香港,有時我甚至覺得佢唔想對香港衰,想香港衰係香港裏面某一部份人,佢哋唔當呢度係屋企,佢哋有一種……我講白啲,可能會得罪人,我唔希望人覺得我食人血饅頭、見人講人話,我寧願𠵱家得罪佢哋——我覺得佢哋有一種偷渡者基因。」
他明明生於回歸前,卻沒續領BNO、回鄉證,決意不走,「點解咁多人攞住本BNO向人晒命,話一有事即刻走?佢哋冇留低意識,唔覺呢度係屋企,覺得有事我走得到係我榮譽、能力,但佢唔會諗一個邏輯,你屋企俾賊打劫,你應該趕走個賊,𠵱家你好風光同個賊講:『得啦,你打劫我屋企囉,我走囉!』」古時項羽面對四面楚歌,烏江自刎,阿洋指上述人士正是釋放四面楚歌的負能量,他寧取西楚霸王破釜沉舟的有進無退。
「點解有破釜沉舟?當時佢哋唔理前因後果,唔理下場。我問一條問題,如果(去年)7.1唔爆入立法會,點可以令佢哋停兩個月?一停兩個月,明日大嶼想抽空香港庫房的大白象基建工程就押後。」他強調移民不是問題,移民等於成功這個想法卻很有問題,「有人利用移民呢個動作帶出失敗主義,令人覺得我去衝、幫你示威,而你置身事外,眾人皆醉你獨醒,然後你一句撻埋嚟,訴諸於廢青。」
王家有人患上家族性遺傳精神病,祖上也有案例,阿洋預料他朝君體也確診,不時補充血清素,適時減壓,但讀牌不在減壓清單上,「讀牌唔係我主動去減壓的方法,但讀完之後發覺真係減到壓,因為佢哋走咗,解決咗件事。」將來有沒有病看命數,但有街坊早已認定這個人是「黐漢」,他索性來個直認不諱,「好多街坊已經話我讀牌行為好黐線,但我覺得未夠黐線,我覺得噴水黐線啲。」必要時他說不定會噴濕地方,阻礙聚賭,下屆競選口號也備下了:「邊個夠黐線,民生一定掂!」
記者認真問王進洋,大劫早晚光臨,所以今天要活得更精采?「唔係,有冇精神病都要活得更精采,如果呢個病驅動到你,冇意思。」做區議員前當散工,包括地盤,日子過得精采,工友在膠沙撒尿,要留下印記云云。如果阿洋明天病發,之後精采不再,26年來可有遺憾?「有,有嘢做多咗,有嘢做少咗,但冇做啱。譬如我以前鍾意咗一個好樣衰嘅女仔,有一刻我受到其他人標準影響,有壓力,令我唔敢同佢一齊,雖然最後係有,不過一齊咗好短時間。你問我有冇遺憾,我想同個女仔一齊耐啲,我覺得做少咗,冇做啱。」
做少、做啱,是寸得起、寸得啱2.0版本,傘運層面也有實例,「有啲人應該X,但冇X到,佢覺得你老奉要去海富麥當勞買個餐,送去佔領區畀佢食,送完佢一句唔該都冇。你話人生遺憾就係我冇一巴車過去,同佢講我唔係老奉幫你。呢個又係做少咗,唔夠多。」自言要不是當上區議員,如今可能身在監倉,做一個等收信的手足,但牢獄之災可免則免,「如果計數,坐監有時贏到道氣,畀人知道你唔係全部為自己,但你用坐監嚟交換,好唔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