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香港小民或呼香港公安為「狗」,公安則例稱反港共的小民為「曱甴」,也即蟑螂。其實那些小民完全不類蟑螂,卻與螳螂十分相似,往往怒其臂以當公安車轍,無懼彼此力量懸殊;而公安與狗,也未必相似,畢竟犬分多種。惡犬拙欄談過,今且談義犬。
《括異志》卷三載:宋朝慶曆年間,西夏入侵,渭州蒿店巡檢官張某率兵在外,妻子遭西夏人俘虜,淪為一番酋的雜役,做打水、生火等工作。那番酋有一隻狗,也是從中國搶來,喜隨張婦到河邊打水,見她常南望痛哭,往往就啣其衣裳,呦呦而吠,搖尾前行十餘步,又回頭望望,輕吠數聲。如此半年,張婦終於領悟其意,垂淚問道:「汝能導我歸漢耶?」那隻狗踴躍號叫。張婦想:「住此而生,不若逃而死,萬一或得達漢。」她計劃已定,到了深夜,就隨犬南奔;天將亮,那隻狗會覓一草木深茂地方,令張婦伏下,而自登土丘守望,還會捕野兔野雞供張婦充飢。一人一犬這樣走了十天左右,終於回到漢境。巡邏者為張婦尋訪丈夫,夫婦因得團圓,「自此朝暮所食必分三器,一以飼犬」。
《括異志》所述義犬,不懂得「有奶便是娘,誰強就幫誰」的道理,反而背棄那番酋,不希罕其豢養,冒險率張婦重返禮義之邦,可謂獸貌而人心;有些人衣冠楚楚,卻一意出賣故園父老,《括異志》云:「斯犬之罪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