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沒家教 - 古德明

小女孩沒家教 - 古德明

九月六日,即香港立法會原定選舉之日,有小民不滿選舉被禁,相約上街抗議;公安如臨大敵,處處布防,槍刀森列。一個十二歲瘦弱女孩兩手空空,上街買文具,不意遭全身披掛公安攔途盤問,驚怖莫名,轉身逃跑,但那裏逃得過公安前後包抄,一個在前把她撲倒,幾個在後撲前騎在她身上。最後,公安判定她犯了禁止聚集之防疫令,科罰二千元:原來有路人為這名重犯鳴不平,於是被判和她「聚集」,罪名真是極盡信手拈來之妙。

那個小女孩,或曰沒有家教。「路逢惡犬,必須鎮定,逃跑反將惹其攻擊。」這是父母都應該教兒女的。也許,那小女孩父母不是沒有教她,只是她不懂得活用。

留意「惡犬」只是比喻,絕無不敬之意,有些人甚至引以為榮。一九四五年,日本皇軍治下,南京國民政府有羅君強者,獲拜為上海市長周佛海的秘書長,向同寅自我介紹時說:「有人呼我為犬,此非譏諷,實為贊譽。他人或不甘心作犬,我則甘之如飴。無論何人,周市長囑我撲咬,我即撲前咬之,不咬死,亦須咬下兩斤肉。惡犬咬惡人,天公地義。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我直情徑行,坦蕩人也。」羅君強說出了香港很多人的心聲。

當然,犬不一定是惡犬,義犬甚至會棄暗投明,改日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