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定和阿楚忙追問:「彥霖還有說什麼?」
「她只是坐在牆角痛哭,新鬼能力很弱,只懂悽喊『冤枉呀!』,她身邊有好些朋友仔,也是『冤枉呀!』……」
15歲的彥霖,去年9月底離奇赤裸浮屍油塘海面。母親及一些專家朝「精神病」及自殺路向作供。只有資深法醫馬宣立出庭揭露疑點,包括胃、肺、胸腔積水情況,不同意自殺「溺斃」的說法,女屍赤裸更是最大疑點——不過屍已快速被火化,法醫權威坦言「非常唔安樂」。
除了彥霖,令人唔安樂的,還有去年11月,在將軍澳一停車場三樓詭異墮下傷重不治,22歲科大男生周梓樂,還有好多姓名身世不詳,溺斃、墮樓、上吊……「被自殺」的冤魂。有的才十幾歲,連自己已死去也不知呢。迷迷茫茫,影影綽綽。記得冤有頭債有主。如花歎道:「他們什麼也沒經歷過,生命如此短暫……」
永定望着如花:「你才22歲,十二少也只大兩年,你們也是短命啊!」——原來孽債催人老。
「且慢——」阿楚忽盯着手機,怪道:「竟然是這樣的?」
不但她大吃一驚,永定湊過來一瞧,也怔住了。本來在WhatsApp上報告得清楚,他倆還是打擾一下生死註冊署在死亡登記紀錄中代查的老友,當記者就有這樣的好處,雖然夜了,還是「厚顏」去電刮料。一問、再問、求證……
他倆告訴如花,1932年3月沒有「陳振邦」的死亡登記……一直查,他的名字出現在1997年,死時89歲,命長得很呢。
根據簡單的紀錄,這位陳伯是在老人院心臟病發死亡的,可見他無伴、無子送終,而且窮途潦倒,貧苦無依。
猜想,即使他奉父母之命娶了淑賢,生下子女,一直沒有「家庭溫暖和快樂」,為了戒不掉的鴉片毒癮,家財散盡,一把年紀只能幹些雜活,或在片場當臨記、或當小販賺小錢,苟活下去。
「當年屙尿射過界,今日屙尿滴濕鞋」……十二少苟活到89歲才辭世……
(明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