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開陰謀論不講,全民檢測要有效果,先要做到「全民」,更理想的是能做到定期,這樣才能防止疫情再爆發。問題是好一部份市民不信政府,一眾高官又惡形惡相地叫市民「自願」參加,實在難以「全民」起來。
一向積極議論時事的雷鼎鳴教授,最近又為政府獻計,建議日後再推行計劃時,可以搞搞新意思,例如讓參與者優先接種疫苗,又例如政府將來再派錢,只有參與者有份,「其他的人不是好巿民,因為沒有參加,就不需要派錢給他們了。」
行為經濟學有個叫framing的概念,講同一件事的不同包裝,可能引導出不同行為。一如戴口罩,檢測病毒有其界外效應,對自己對別人也有影響,從經濟學角度看,為市民提供好處鼓勵參與,本來有其道理。只是雷教授近年戰鬥力實在太強,敵我意識過份鮮明,慣性地將這件事用最負面的framing表達出來,把「好市民聽話有獎」包裝成「壞市民唔乖要罰」,討好變成呃嬲,可謂逆向nudging,將民意輕輕一推另一方,令本來已經懷疑全民檢測的市民更為反感。
既以「全民」為目標,政府最需要的,其實是跨越黃藍,找形象較中立的名人專家宣傳,奈何這跟政府勇悍的態度太過格格不入,再加上雷教授這類隊友積極幫倒忙,計劃自然就跟「全民」越走越遠了。
曾國平
美國維珍尼亞理工大學經濟系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