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下人物】髮型師外賣自救 拖篋上門電剪吹

【疫下人物】髮型師外賣自救 拖篋上門電剪吹

武肺肆虐,大家盡量足不出戶,除了外賣飯盒外賣菜包外賣按摩,現在連理髮服務都有得送上門。娛樂場所一時停業,一時解禁,雖然髮型屋不受影響,但生意同樣一落千丈。要自救,惟有想想辦法,轉做上門服務。

兩個男生拖住化妝篋,驟眼看來似化妝師,但篋內裝的不是化妝品而是剪刀。箱子裏藏滿攻擊性武器,要帶着「武器」走勻港九新界,不是打劫,為的只是兩餐。

黃柏熹 (Zaap) 和溫正康(Eddie)俱為擁有超過十年經驗的髮型師,不過由年頭至今,生意下跌五成,「從未試過出現如此慘淡情況,最差的時候是坐了一整天都冇客人。」兩人本在尖沙嘴經營樓上理髮店,一直以來都是靠口碑,由客人介紹其他客人過來,甚少做宣傳,舖頭連社交平台都沒有。

黃柏熹 Zaap(左) 和溫正康Eddie從事髮型行業超過十年,兩人坦言:「從未試過出現如此慘淡的情況。」

上門恤髮的地方限制不大,只要家裏能放得下一個化妝篋,便能讓髮型師開工。受訪者提供

記者實試 自行洗頭+掃地

路不轉人轉,他們都是一家之主,認為墨守成規不是法子,於是7月開始構思「抗疫電染髮外賣」,旨在搵得幾多得幾多。在髮型屋內有很多儀器,可增加造型效果的準繩度,但要把服務「外賣」,就要考慮儀器的輕便度,而且沒有平日在髮型屋的助手,要好好計劃如何在一個人工作的情況下,做出髮型屋出品的效果。Eddie指,足足用了兩星期搜羅不同的便攜電髮機,一般曲髮都一樣做到,同時可利用技術和工序彌補電髮機熱度不足的問題,如利用較高級別或度數的藥水,再分幾個步驟電燙,不過漂頭髮和挑染工序太繁複,就不建議上門做了。「唯一解決不到的,就是洗頭。」由於沒有外攜式洗頭床設備,客人理髮前需要自行洗頭,如果是電染髮的話,亦要自己沖洗藥水和顏色。

抗疫期間,記者已經大半年沒有剪頭髮,頭髮已經很塌,顏色又不均勻,一早已很想剪頭髮。於是請兩位髮型師組成的ZEalot團隊到壹蘋果大樓實試染髮。整個剪染過程用了兩個多小時,與髮型屋時間差不多。雖然上門理髮是挺方便,不過因在公司染髮,記者要在傷殘廁所內洗頭,情況有點狼狽,又怕染料會弄髒衣物,而且洗頭水和毛巾都要自備,相信一般家庭也算方便。但其後要自行清理一地髮絲,如果客人需要的是在髮型屋洗頭,之後拍拍屁股就可以走人的服務,上門恤髮就應該不太適合了。上門恤髮最注重的是衞生問題,Zaap和Eddie使用的都是即棄圍巾,值得一讚,而且上門理髮跟髮型屋價錢相同,普通剪髮$300起(小童、長者、孕婦$250),長髮剪加染盛惠$800,加上港九新界都會接單,如果同時為一家大細剪髮,都算慳水慳力。

Eddie細心為記者貼上保護膠,避免染髮顏色沾污口罩。

上門最大問題是客人要自己洗頭,如果客人是很享受在髮型屋洗頭,上門恤髮就應該不太適合了。

客人需自行清理頭髮碎,有點麻煩。

Zaap和Eddie使用的是即棄圍巾,確保衞生。

為了找尋合適的電髮機,他們花了兩個多星期去測試儀器,再配合工序,相信造型效果可媲美髮型屋。

走勻全港當去旅行 「上門會不會變得廉價?」

馬死落地行,Zaap笑道:「過去十年每天都在髮型屋度過,趁今次可以去很多不同的地方,都幾有趣。」Eddie補充:「以前都不知香港有如此多地方沒去過,每次上門剪髮都當旅行,有次要去上水鶴藪再入一點,連客人都說駕車都未必識路,入到去的確很有世外桃源的感覺。」又試過有創科公司把剪髮當成員工活動,請他們一次過為全體員工剪髮,是難得的經驗。

化妝篋、電髮器、各種即棄毛巾、剪髮巾、染髮圍巾,他們都花了五六千元添置工具,加上車程時間長,一日最多去到兩三個地方,成本的確比髮型屋高,不過他們都依然感恩,充滿正能量,「由7月中開始上門電染剪,一個多月,都幫補到平日的生意額兩成,已經很不錯的了。曾經都有想過,上門剪髮會不會令工作變得廉價,但專業不應該被地方局限,在抗疫時期,有任何方法可提升生意額都一定要試。」

他們拖篋去勻港九新界上門恤髮,山旮旯都照去。

ZEalot ig : zealot_hairstylist

記者:劉芷晞

攝影:蕭志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