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幾年「中國好聲音」進入決賽的一位年輕女歌手曾唱了一首「從前慢」,當年許多人沒聽過這首歌,現在恐怕也不多,令人意外的是填詞人竟是已逝的作家木心;木心的人生有幸有不幸,有幸的是門下收了一位知名度很高的弟子陳丹青,不但替他整理好小型私伙授課的講題內容,還一再出版成書,讓這位去國數十年曾有些失意潦倒的作家居然也成為暢銷作家。回到家鄉烏鎮後大有衣錦榮歸的味道,而等他死後又為他在故鄉烏鎮建成了木心紀念館,備享死後哀榮,這樣的學生可謂仁至義盡,不知幾生修來。
而如今居然出現了一首「從前慢」,歌詞內容用的是他散文中所寫過的話:「從前的日色變得慢、車馬郵件都慢,一生只夠愛一個人……。記得早先少年時,大家誠誠懇懇說一句是一句」,作曲的是劉胡軼,編曲的是錢雷,由帶着仙靈之氣的少女葉炫青唱來娓娓動人;但我更喜歡的是林夕為王菲寫的那首「紅豆」:
有時候,有時候
我會相信一切都有盡頭
相聚離開都有時候
沒有什麼會永垂不朽
可是我有時候
寧願選擇留戀不放手
等到風景都看透
也許你會陪我看細水長流
林夕一向可以用詩歌的語言準確的寫出對於人生、對於愛情的領悟,他不一定要真的等到風景都看透就能領悟,與後人偶而將木心的白話散文填入歌來唱,那種影響與穿透力是不同的;即使中國大陸封殺了林夕名下的那幾千首的代表作,填詞人林夕大名不見了,但有誰不知道那一首首膾炙人口、寫到你心坎裏的歌、被唱火了的歌,那一位天才填詞人的名字正是林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