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永定端出兩碗即食麵,加香腸、太陽蛋,與阿楚宵夜:「明天831採訪,加油!」
又款待如花:「你們不吃熱食,這兩塊日本絹豆腐,還有清水、蘋果,可以嗎?」
「謝謝,我很想吃。」
今年疫情影響,已沒什麼盂蘭勝會、神功戲,還有「限聚令」、「限距令」、「限食令」,入夜後市面一片冷寂,連燒衣的也不多。
「鬼門關開了,鬼出來了,仍是餓,唔,今年一定更猛。」永定對阿楚說:「而且這兩年香港枉死的冤魂特別多,自殺的、被自殺的……」
「被自殺?」如花愕然。
「有些抗爭者遭警暴喪生,被扔海中成為浮屍、被『跳樓』,還有被上吊之類,佈局自殺,死因無可疑,但數目、姓名、身世不詳。這是中港特色。」
如花望着遠方,只喃喃:「被自殺……」永定不察這微妙反應,道:「如花,你這幾天暫住我家,收拾好儲物室,拉上窗簾,陽光不到。你也可到老地方『自由行』,如果我輕喚你三聲,請你現身好嗎?」
「好。」
只見她把桌上冰冷「祭品」之氣吸入,「吃」完了分毫未損。想到十二少到她房間打水圍,都着寮口嫂送上桂味荔枝、金山提子、剖開撕得一絲不掛的蜜柑……才輪不上蘋果。女人收買男人的心,也是玲瓏巧思。
電視開着。他們當傳媒的,電視新聞只聊為點綴,是有聲佈景。
「咦?這個發言的女人是誰?一副青雞面。」她問。
阿楚笑:「就是只用了一年多就把香港砸爛,把自由法治一切美好東西摧毀,逼害整整一代年輕人的777。」
「這是暗號嗎?」
「是1200人小圈子中,777票『選出』的所謂特首。」
「事頭婆?」如花再瞧:「相由心生,擔不起。倚紅樓三家,黑白兩道人脈廣,八面玲瓏壓得場,怎會眼斬斬嘴藐藐赫赫笑?不似呀。」
「那似什麼?」
「唔──似『打貓不打人』嗰位。」
(明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