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SE生阿樂:對警察只餘憎恨

DSE生阿樂:對警察只餘憎恨

他整個身體被警棍亂打,遭狂毆的一刻,他在想:「關我咩事?」一分鐘前,對面列車有人爭執,有人拿出鎚子攻擊對方,為甚麼警察會向自己那邊月台跑過來追打自己,直至一年後的今天,他依然想不通。剎那間,他跑出車廂,立即被三名速龍圍着毆打,「其中一個箍住我條頸,將我撻落地」。

踢保一年仍未知控罪

阿樂(化名)躺在地上,不斷被警棍狂毆,由背部至手腳,全身被打得紅腫。一年後,十多棍的傷痕已退去,但那天的驚心動魄,依然沒法抹去。被捕後,他按時回警署報到,踢保後卻一直未有消息,不知道自己的控罪,亦沒人叫他拿回證物,他只能繼續等待,不知道下一秒會否被立即帶上庭。

傷口癒合,情緒卻仍然會被牽動。因為太子站恐襲事件,令他更憎恨警察,「成日問人點解咁憎佢哋,明明我哋係唔關事嘅,都要畀你亂棍扑,仲要拉埋,本身唔憎都變憎」。

那天阿樂只是剛好坐車經過太子站,背包裏沒任何違法物品,而且穿着簡便,身上沒半點黑色衣物,卻被無差別襲擊。

「警官見到我,仲寸我,咁嘅look都出嚟?我話自己唔關事,佢哋又唔信。」很多當天受虐的傷者,都患上創傷後遺症,不敢再次踏足太子站,他卻沒這種恐懼感,相反,他覺得當天警方如此行徑,不是針對太子站,而是針對香港市民,更甚就是針對年輕人。

信心破產難癒合

他剛考完文憑試,9月即將升讀大專,這一年生活尚可,只是面對警察時,就會不自覺流露出仇恨情緒,「有次喺港鐵內,見到好多警察,我朋友立即拉我走,佢話我眼神好似想殺人咁」。他才恍然大悟,自己的情緒會在面對警察時突然沸騰起來,當看見一隊警察時,他會自然的駐足,怒目而視。

多年建立的信任,一夜間崩塌,若遇上罪案,他不會考慮報警,「都未必會幫你,只係敷衍你,甚至轉頭屈你,可能帶畀自己更多麻煩,信心完全破產」。這是屬於一代人的創傷,心靈創傷,癒合也許已是遙遙無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