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演藝圈縱橫37年的林利,大前年患上大腸癌,手術後卻繼續拍劇,令元氣大傷,拍攝期間更兩度暈倒入院。已離巢回復自由身的他,直斥無綫與古代皇帝,在城牆工作如受軍閥式控制,指無綫沒有溫情。林利將以外援身份再拍無綫劇,待遇截然不同,覺得當時工作好委屈。
撰文:嵐山
攝影:林賓尼
現年53歲的前小虎隊成員林利,大前年患上大腸癌,被迫減產拍劇,以健康為由先後跟無綫和邵氏提早解約。林利個性硬朗「唔怕死」,但因手術後沒有好好休養,而是繼續登台、拍劇集《鐵探》和《殺手》。「以為自己好叻,但原來要好似女人生完仔咁坐月,唞番兩、三個月,但我冇,拍《殺手》好多打鬥戲,真係辛苦到暈低,兩次送入醫院。」
離開無綫,健康是一個解約的理由,原來背後還有一個原因:「其實拍劇我唔驚,但無綫嗰種形態我麻麻哋。」林利覺得無綫就像古代的皇帝,在城牆裏面工作,似被軍閥式控制,令他很不自在。他皺着眉頭說:「如果溫情係10分,佢(無綫)得1分,係冇溫情。無綫嘅拍攝手法同人與人之間嗰個感覺唔係咁舒服,你喺度打工,冇話邊個好,邊個唔好,總之每個月咁多錢。但台灣唔同,全部外包(外判),電視台唔養人,製作費反而大咗,演員又舒服,起碼出外景有凳坐,飯又多啲選擇。我諗全世界得返無綫係咁,因為我去過好多地方拍戲,導演、劇務都『哥前哥後』,因為係外包,大家都想呢單做得好啲,有下一次。」
林利感慨無綫要養住幾百人,難免顧此失彼,他續說:「因為我自細有癲癇症,所以唔會揸車,去到外景場地,唔使埋位時就行嚟行去,有地方就坐吓。我唔鍾意坐公司24座位小巴,覺得入面好冇安全感。」他透露明年會拍攝由無綫和騰訊合拍的《黑社會》(暫名),待遇和薪酬都相對提高,他笑說:「今次係騰訊搵我,以外援身份錢多咗,人哋又會尊敬你,差好多,位置成件事唔同晒,我唔係話無綫唔好,但好似好委屈,做咗咁耐。」
林利16歲時參加第一屆新秀歌唱大賽,同屆冠軍是梅艷芳,他與胡渭康、孫明光組成「小虎隊」,唱過《新紮師兄》主題曲《伴我啟航》及《忍著淚說Goodbye》,但組合短短兩年便解散。他之後轉戰台灣,改名林立洋,從歌手變成電視劇男主角,進入演藝事業的高峯期。
不過林利在台灣發展亦非一帆風順,政局的變遷,有一段時間拍劇只能講台語,令林利成為失業大軍,他為生計轉型做導遊。之後台灣偶像劇興旺,林利又自嘆年紀大,角色戲份大不如前,一度患上抑鬱症:「試過食藥,但越食越衰,冇工作、冇理想、冇動力,把心一橫搵份工,平時個個話幫我嘅朋友,到真係搵嘅時候就知係吹水。」
林利最後由低做起,找到一份高級餐廳侍應,他笑說:「我搵咗好多間都唔肯請,但嗰一間係日本人開,老細唔識我。」其間有人找他轉行,最後他到連鎖健身中心工作,兩年間便成為公司話事人。林利當時仍有拍劇做「茄喱啡」:「初初返工一個月賺4萬幾新台幣(約1萬港元),但做臨記有8千新台幣(約2千港元),做一日茄喱啡等於我一個星期人工,點解唔做?冇名㗎,但佢哋好尊重我,乜都得得得,夠鐘就叫我走。」
場地提供:灜鐵板燒日本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