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烈女 奔波搭機 辛酸51小時

法國烈女 奔波搭機 辛酸51小時

不願出鏡的她化名Anonyme,土生土長港女藝術家。藝術兩個字在香港不值錢,在法國卻吃得開,今年2月底她前往當地,一住五個月,藝術村包食包住,政府還每月奉上生活費。更吸引是她認識了一個法國男孩,打得火熱,但她不願多說,「可能已經有人話我勾結外國勢力,我唔想人話我勾結外國男人條J,觸犯『勾J罪』怎辦?」她誓神劈願如非投票不會走,但若有選舉,天打雷劈也要上機。

烈女從巴黎經多哈飛香港,本擬8月初到埗,隔離14天之後又一條好女,迎接9月6號投票日,整件事想得挺美,可是航空公司兩度取消航班,令她氣結,「因為法國人服務態度是全球最差之冠,已經搞到我好乸煩,然後好Q難得7月31號有機位。」沒料到當天是噩夢開始,法文Anonyme意指無名氏,事實上她不只有名,法國/香港特區護照上有不同姓氏,這個問題在戴高樂機場櫃位幹掉了她一個多小時。

■Anonyme返港入住酒店,等候檢測結果,「檢疫冇乜嘢,我估佢冇攞我DNA啩。」

買頭罩保護衣 由頭包到腳

「我過海關的時間是別人登機的時間,前面萬九幾人排隊,我逐個求:『你畀我過,你畀我過!』」終於去到海關,行李又有問題,搜查一輪後她像瘋婦般抱着行李狂奔,包艇最後一個上機。戰勝了時間,又要與病毒競賽,起行前她在政府診所用探鼻方式測試,結果呈陰性,又買了頭罩、保護衣。

「不要心存僥倖,我回來時香港每天百幾宗,外來入境的。全程我要risk我在機上染病,所以我由頭包到腳,航空公司提供口罩、面罩、手套,佢慌死你唔戴。若非回來投票,我不用艱苦捱這一程。 」又刻意穿舊衣上機,包括內衣褲,每段旅程完結,內至外三重衣物全棄。

千山萬水來到多哈機場,本來再待1小時20分鐘便可轉機,無奈疫情下該航空公司每天由多哈飛香港的航班二減其一,請Anonyme小姐耐心等待12個鐘,而且限制航班的是港府,航空公司可不提供住宿或餐飲賠償。她見transit lounge寫明有hot meal,很吸引,便乖乖付出90歐元費用,說好了的hot meal原來是湯和乾硬麵包;有地方洗澡但沒風筒;有凳坐但不能躺下,放腳也不行,她因此跟職員有一搭,沒一搭地拌嘴,90歐元換不到半晚安睡。

Wi-Fi倒是免費,手機連接網絡,新聞說林鄭月娥宣佈立法會選舉押後一年,烈女頹然坐倒,「我去到半路中途你才說取消,我可否原機返回巴黎?」此路不通,結果兩頭唔到岸,林鄭又要求市民合作,她怒從心起,「你話香港人唔合作?好似係你唔合作多啲喎,你睇我幾合作,拚死冒死返嚟投票,盡了公民責任,死而後已!」

■自言在多哈機場「等到癡肺」,90歐元換來圖中劣食。

抵港住酒店 隔離等檢測

原擬在隔離後的空檔做選舉義工,說不定幫建制派呢,Anonyme語帶狡黠地說:「選舉很公平嘛,Let’s say我是藍絲,Let’s say我要投民建聯,你要畀機會我投票。」說不定她是性情中人、頭號鼎粉呢,她笑說:「我鍾意周浩鼎鍾意到死,你𠵱家唔畀我投,周浩鼎快啲同我爭取公義!」她自言支持、推廣、信奉《基本法》,包括26條,「我好想以我合法權利投票,表達我愛國、愛港、愛《基本法》, 林鄭奪去我的合法權利!」

她以6月底巴黎Municipales選舉為例,疫情下如常投票,當地政府警告健康風險存在。「我不是說香港9月選舉應否取消,取不取消應該由全香港選民和參加選舉的人決定。」終於她在8月2號凌晨抵港,吐了口水,住了一晚富豪東方酒店,等候檢測結果。埋單計數,從巴黎住所到香港家中整整花了51小時,我們用Signal訪問時她仍在隔離,打算之後重投法蘭西。

一別香港五個月,再回頭發覺這片土地多麼陌生,「就像衛斯理小說《藍血人》,藍血人千辛萬苦一心回到他的星球,才發現那星球的人癲了、儍了。這是我的感受,我去了外太空五個月,我的故鄉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