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居試圖勸說:
「比如改變一下睡懶覺的習慣──」
「這不現實也沒道理,我是主人牠是奴才。都睡了幾十年,要分莊閒,哪有改變的餘地?」強調:「買一隻雞,理應滿足我的要求,怎可對着幹?」
「但你家的公雞都很好,也很盡忠職守,如你不合用,可以送人或放生,何必雙手沾血?」
懶漢對殺戮並不放鬆,還洋洋自得:「我買的雞,就是我的附屬物品,有權處置,牠們不符合我要求,愛打愛殺怎麼着?還能報仇嗎?」
適者生存,不適者淘汰,屬天然規律,但每回都涉及殺害,也是造孽。
主人始終找不到一隻合心意又合時間的公雞。
「咯咯──咯咯──咯咯──」
忽聽得角落有隻等待交配但無雞理會的母雞,人家是叫春,牠是膩着嗓子吸引主人注意。看來目的不是打種下蛋,而是另有野心了。
「咦,這雞啼倒是乖巧。」他一瞅,牠連忙擺出媚態,吸引視線。
雖然母雞有點dry,欠豐腴體態,毛色也很一般,但表現得忠心,只向着主人嬌啼,十分崇拜,彷彿道:「主人你一言一行愈來愈有魅力,愈來愈令人敬仰,人們說我擦鞋討歡也不在乎,主人就是我的偶像!」
「唔,果然識相,襟撈!」主人給予「試用期」。
這母雞見到第一線曙光時,並無喔喔大叫,只是咯咯嬌呼,有時赫赫冷笑,有時窸窸哽咽,放輕嗓音還似催眠,主人不會被吵醒也就不用起床了。正事都拋諸腦後。
見「牝雞司晨」原來如此識趣,無戰鬥力又乖巧聽話,從不自立逆意,主人高度信任,充份肯定,就讓之擔當報曉之重任。
──直至有一天……
(明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