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每個人的人生都是一種自我選擇,比命運更逼迫而來的:「就是這樣了」要佔更大比率,自我選擇有時也可以歸咎於扭不過命運,但說穿了,還是由自己出發,是自己製造出來的命運。
有時我們不禁為已逝去的人惋惜,他本來可以有不一樣的人生,有名有利、有幸福的家庭、有另一半妥善的照料,可以不必去得那麼早、走得那麼快,不必自苦如此。但這一切都是一個自認為可以主宰命運的人自己的選擇;或認為幸福的家庭生活會磨滅了他的意志和才情,又不甘平庸凡俗,但如果真是這樣,又何必選擇婚姻,還選擇為人父母,當這一切都承擔了;才知道這些並不是他所想要的,而且不如預期,有些更受命運眷顧的人可以兩全,家庭事業、愛情婚姻,幸福到老,無疾而終。生命如涓涓不息的小溪小河之水,而不是大江大海的澎湃汹湧,這樣那樣都是一生。
在這一個不出去的星期天,選擇了什麼也不做,不伏案、不上街市、不下廚、不等待,總算有一個完全屬於自己的假日,可以奢侈的揮霍着光陰,從清晨數看着日影推移,明或暗的光影中黃昏已過,黑夜降臨,不知多少個星期天過去,若不是這次日益嚴峻的疫情,人人自危下的自保,應該一早到街市;也曾有過——一個上午三個街市採購配料的例子。如今足不出戶閒了下來,為自己曾有過的瞎忙失笑。
為什麼總要等到事過情遷後才來緬懷昔日?如今,人不來訪、你不去探人,比鄰若天涯王不見王的時刻才深深感覺到原以為尋常的昔日竟不可得,忽忽歲已晚,覺來不可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