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死7傷?」Polly忙問:「與我們公司或這座商廈有關?」
「有關。」同事答:「死者也很無辜。」
「在得這裏上班,都是大好前途的,就這樣死了……」Polly道:「好彩我冇事!Touch wood!」只惦着自己。
「是兩個清潔阿姐。」
原來搭小巴時,有個頑固的阿伯不肯戴口罩,明顯違例但乘客奈他不何,司機不肯開車,眼看累人遲到。
「你知清潔阿姐(也應是阿嬸)幾好火氣,一輪嘴鬧到他要戴,但又發晦氣,唔遮鼻,鬆落口,結果口角動粗,小巴撞車又撞石壆……」
Polly第一反應是:「啊,我知,那個琼姐和雲姐好惡㗎,有一次佢地冇換新廁紙,我要自己拿,放在旁滑跌落地,佢地在我背後單打了半個月有多。」
所以每次上廁所,雙方都黑口黑面。
「算啦,人都走了,環境唔好,都服務咗咁耐,我地人人夾D錢做帛金,樓下管理處會代收畀家人──」
「夾你個頭!又唔熟,又冇交情,開善堂咩?」
有點小器,也是大都會的勢利白鴿眼。「慈善」要開心,冇心,也不能強迫。Polly拒絕夾錢。
各人有自己的煩惱,她近月的佣金收入也大不如前。
到廁所洗臉抖擻一下。
廁所有盞燈壞了,大鏡反映一閃一閃的,她洗手敷臉再補妝,無論怎麼沮喪也要煥發見人──
忽然之間,好頭痛!似有重鎚、重壓,轟然作響,有同事見狀,忙扶她出去休息。
但也有點避忌:
「Polly你不是中招吧?現在每日都有百幾人確診……」
「怎會?我只是頭痛。」
「但你面色好得人驚。」同事疑惑:「灰白的!」(明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