閂戲院,Stay Home,好彩仲有得睇查理絲花朗(Charlize Theron)。
說的是Netflix電影《不死軍團》(The old Guard)。老實,如果主角不是查理絲花朗,這只是一齣好普通好普通的B級動作片。
撰文:月巴氏
電影應該多元,B級不是罪,我也看過很多B級片,而事實上,不少B級片能夠容納A級片基於市場考慮票房包袱而不敢掂的內容時,《不死軍團》的B級味則純粹來自:水過鴨背的劇情、不精采的動作設計,以及淺薄的人物刻劃,像查理絲花朗的Andy,這麼一個活了不知幾多千年的不死人,獨自在時間長河,睇住人類文明不斷發展但人性卻又沒有絲毫進步,她那種經由長時間累積而成的懨悶和疲累,我只能透過她難得的一句半句對白來明白。當她發現明明不死的自己,傷口竟然不能自行痊癒時(故事設定,他們這班不死軍團其實一樣會死),對人生感到極度疲乏的她,突然冒起不安,對死亡的不安,其實好大程度,是由全程專心欣賞查理絲花朗的我自行想像。
沒露骨女權展示
Yes,看《不死軍團》,至少對我來說,由始至終都只是為了睇查理絲花朗——她有能力令一連串明明毫不精采的打鬥場面變得好睇,因為,她本人好睇;她有能力令那個描寫淺薄的不死人變得深邃,因為,她雙眼就透出一份深邃。只要有她在,成個畫面,當堂唔同晒。《不死軍團》明顯動用了查理絲花朗近年積聚的女性強者形象,但這齣由女導演拍的動作電影,其實沒有張揚(甚或露骨)的女權展示;即使Andy作為幾個男性不死人的boss,但由始至終都沒有對男團員頤指氣使,反而不斷嘗試(流於表面地)凸顯她的脆弱——強者,也有脆弱時。而不會像某些食平權熱潮的電影,只管將性別作出偏埋一面的極端描寫(例如新版《神探俏嬌娃》)。
查理絲花朗自然不是一開始就扮演強者。像我第一次看她有份演出的戲,《2 Days in The Valley》——在這齣她首次有對白講的戲,她是一名尤物(即使真身是殺手),需要露,因為需要色誘男人。電影本身只是上世紀90年代過目即忘的貨色,查理絲花朗卻沒有令人過目即忘,反而牢記她的美色,以致好多男人都只要求她再演尤物,換了別人,可能冇所謂,但她不想,她怕被定型,況且,女人/女演員的存在不是局限於作為男人的附屬品。幸運地,她遇上J.J. Harris,這位經理人悉心為她挑選劇本,更叮囑她務必學做監製,讓查理絲花朗沒有成為另一個被荷李活用到盡的金髮尤物。
悲劇女性成影后
之後的發展我們都清楚。她演了《美麗女狼》(Monster),憑一個真實存在、殺男人的悲劇女性成為影后,經歷好一輪混沌後,到2012年《普羅米修斯》(Prometheus),她的強開始冒現,2016年《末日先鋒:戰甲飛車》(Mad Max:Fury Road)堪稱高𥧌,在George Miller處理下,查理絲花朗強得來有說服力,為保護女性而奮不顧身。翌年,在有份監製的《原子殺姬》(Atomic Blonde),查理絲花朗更加動作連場,在陰險的冷戰年代和男人世界裏掙扎求存。同年的《狂野時速8》(The Fate of the Furious),演女奸角,不是不好看,但基於導演功力,流於外露。《爆炸性醜聞》(Bombshell)為了照顧平權主題,太被意識形態主導,反而不及同樣涉及性侵、2005年的《對抗性侵犯》(North Country)。
而我最喜歡的其實是《索爆高低戀》(Long Shot),一次《風月俏佳人》(Pretty Woman)的男女對調版。查理絲花朗是競逐總統選舉的前國務卿,既面對政商界臭男人的侮辱挑釁,同時又要捍衞一段自己珍惜的愛情,一個理性得來不失感性的女強人,怎樣在不可能的情況下,成就可能——就像她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