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報訊】城外的人想衝進去,城裏的人想逃出來。正當無數香港人為應否移民苦惱,一年多前已移居新加坡的港人許姓夫婦卻考慮回港。事緣早前他們聘請的印傭因情緒失控,把寵物狗扔落街,狗隻重傷最終要安樂死,女傭罪成被判囚四星期。但因印傭審訊期間指控被僱主苛待,原告變「被告」,港人夫婦慘遭網民公審,令他們深深感到移民之苦。
印傭Giyanti Wulandari於5月13日,將許姓夫婦飼養多年的11歲貴婦狗豆豆,從家中三樓陽台扔落樓下草地,導致狗隻頸骨骨折、內臟爆裂,需送至獸醫診所進行安樂死,該女傭7月8日被判違反動物及飛禽法令,入獄四星期。
印傭審訊期間求情時,指控僱主苛待她,法庭又沒有聽取僱主供詞,傳媒只報道Giyanti證詞,令網民圍攻他們是無良僱主,更聲言要令他們以後都無法聘請工人,二人飽受精神壓力。許太表示尊重法庭判決,但對於當地司法程序感到匪夷所思,「香港點都會聽晒兩邊講法㗎嘛」,令她無法相信這樣一個已發展國家,法庭上作供竟不需核證,感到氣憤。
網民反應亦令她發現新加坡人的順民性格,盲目相信媒體報道,缺乏批判思維。許太與當地港人媽媽討論,認為是當地教育制度所致,是一個教人服從、聽話而建立服從的社會,「大家都好乖,冇人挑戰社會、學校,咁就好peaceful,佢哋係咁嘅mindset」。
許太曾跟隨從事投資銀行的丈夫到韓國定居7年,一年多前憑工作簽證移居新加坡。疫情下,她感到自己猶如二等公民。
論政憂竊聽 「閂埋門窗講」
由於新加坡實施鎖國政策,不准新外傭入境,外傭供不應求,政府優先讓本地人聘請外傭。案件發生前,即使Giyanti工作態度散漫,許太仍迫於無奈繼續聘用,沒想到就發生了虐狗案。政府連每日公佈確診數字時,都會以公民身份劃分個案,「你當班外勞唔係喺新加坡住㗎咩」。
許太深明新加坡是香港人其中一個移民選項,但她提醒港人,若只求穩定收入、住大屋,或許適合移民新加坡,但如果想追求自由而移民當地就會失望,「上年我同呢度嘅朋友傾反送中運動嘅嘢,有啲移民咗好多年嘅香港人真係會將手機放入薯片袋,因為佢哋驚政府會竊聽」。
她聞說新加坡禁止人們批評政府,為防鄰居向政府舉報,論政時惟有「閂埋門窗講」。
移居當地,以往的幻想一一破滅,許太以前聞說有花園城市之稱的新加坡有很多公園,便想像定居後可經常帶孩子到公園散步,沒想到新加坡的酷熱叫她受不了,「根本熱到你唔想做戶外活動」,只有到黃昏前個多小時才可勉強外出走走。新加坡的潮濕情況比香港更甚,「啲嘢好易發霉,乜都擺唔耐、好易壞」,長期濕熱天氣更加劇她的濕疹狀況。
港版國安法窒礙回流
許太的大兒子今年九月便要入讀小學,需要盡快決定去留問題,原本打算回港讓孩子學習中文和繁體字,而且香港是金融中心,丈夫找工作較容易。
然而,港區國安法實施,又令她不禁擔心人身安全,「無返香港住好多年,𠵱家嘅香港,仲係咪我以前住嘅香港呢?我已諗咗要當半個新地方咁重新適應……無諗過講嘢要小心,冇諗過facebook post嘢要小心,唔知會唔會有堆洗腦課程要我個仔去讀?會唔會無啦啦俾人拉?」許太扔出所有香港人都想問的問題,卻沒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