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事物充斥空氣內，一呼一吸都有害。
床邊有你，廳有你，進出於腦海……
窒息都不意外，不呼不吸不盼待……
不怕你，不怕你，怕呼吸有害。」
《呼吸有害》是莫文蔚的歌，很好聽。歌詞訴說家裏充滿舊情人的回憶和氣味，簡直是連呼吸也引發思念和情緒。
回想疫情初期，大家對新冠病毒毫不了解。特別是它的傳播途徑和致病能力。因為假如它是空氣傳播，而且少量病毒已經可以致病，那就很難預防。當時，我診症時，就總想到這首歌。幸好，新冠病毒主力由飛沫傳播，戴上外科口罩，就未至於一呼一吸都有害。
疫情，始終會過去。但空氣污染，卻預期會持續。傳統認知，空氣污染會引致敏感症狀。主要是哮喘和氣管敏感。也會影響鼻敏感、皮膚和眼睛敏感。但近年不少大型研究發現空氣污染和很多疾病相關，例如肺炎、慢性肺阻疾病、血管栓塞、心臟病等，特別是空氣中微粒污染物PM2.5，備受關注。
美國猶他州季節性空氣污染嚴重。2018年研究員翻查1999年至2016年空氣污染紀錄，與該區下呼吸道感染的146,397位病人診治紀錄作對照。結果顯示，PM2.5每上升10ug/m3，下呼吸道感染個案增加15至23%。最常見兩種致病原是呼吸道合胞病毒（RSV）和流感病毒。這情況對2歲以下幼童影響特別嚴重，佔研究個案77%。
怕呼吸有害，空氣污染令人早死。2017年美國一項大型研究跟進6,100萬人，得到環境污染增加死亡率的結論。空氣中的PM2.5每增加10ug/m3，不論死因，死亡率增加7.3％。而臭氧濃度每增加10ppb，死亡率增加1.1％。歐盟最近發表研究報告，指在2016年歐洲有40萬人因空氣污染而早死，並指空氣污染是現時影響健康的最大環境因素。歐盟指差不多所有歐洲城市空氣質素都不合格。
莫文蔚怕呼吸引發情緒反應。而2017年3月美國精神醫學學會發表立場宣言，指出氣候變化可對精神和情緒造成嚴重影響，可引致或加深患者的精神情緒疾病，例如焦慮、抑鬱、創傷後壓力症候群、物質濫用等。
「窒息都不意外，不呼不吸不盼待。」近日社會嚴重低氣壓，立法和執法都有明顯的改變。有些人，是怕呼吸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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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志文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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