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鍾意搭的士過海,由中環去沙田,一定行西隧,取其快速,冇咁塞車也。點知滙豐銀行竟然會唔派息,連宣佈咗嘅末期息,股價除淨後仍然可以取消,可知左丁山做咗一世人,蠢到唔知道世上無必然,百年老店都唔係牙齒當金使之時,仲有乜好講?入行時,老闆教落,a banker's reputation is everything,後來遇到Adrian Zecha先生,佢為咗早期承諾,蝕大本買入William Hunt股份(後來在1987股災前,經左丁山賣咗一大半,賣唔晒係因為滙豐銀行證券部一時間處理唔到大量交收);左丁山曾問佢:「其實公事公辦嘅話,你有大把理由唔駛買入WH嘅啫。」隆加先生淡然回應一句:「I gave my word.」
21世紀了,唔知香港人仲會唔會明白甚麼係I gave my word呢?言之令人心淡。講番坐的士,依家突然覺得坐的士由西隧過海係好貴,兼且塞車嘥時間,於是諗到二元過海,由IFC過ICC,到圓方南面的士站(即W Hotel出面)坐的士去沙田,慳番隧道費。呢日如此坐的士,司機居然問:「老闆,你點睇國安法呀?」當堂精神為之一震,唔係一振,張曉明話國安法係一把高懸利劍,劉兆佳話國安法有震懾作用,你估係講笑咩。定一定神,答咗等於唔答:「你地司機大佬一定冇事嘅,搞政治、傳媒、出書嗰啲就驚啦。」司機又問:「咁你支持吖,反對吖?」左丁山答:「你睇乜報紙呀,文匯大公有幾十版廣告支持國安法,商界大亨全部表態。」司機話:「我睇免費報紙㗎咋,報紙費好貴。」於是轉去講利物浦,賭波賭馬,司機當堂眉飛色舞,唔再問國安法。
時光倒流至1987年間,跟中國專家中貿林到上海一遊之後,去台北見銀行客戶,在來來大飯店「湘園」吃蜜餞火腿,客戶年紀與左丁山差不多,係公司太子爺公子H,佢問:「有冇出過埠呀?」左丁山答:「啱啱去完上海。」公子H面色一變,立即叫左丁山細聲啲:「飯後來我家喝下午茶」,於是急急食完,坐佢架車,直奔陽明山,車上彼此不發一言,到咗大屋客廳,傭人奉上烏龍茶,公子H叫傭人出去,然後問:「上海情況如何,公眾地方不能講,恐別人聽見!」當年入住華國飯店、統一飯店、兄弟飯店等酒店房間門後,皆有「嚴防匪諜」四字,蔣氏父子只准商人搵錢發達,不能談論政治,台北周圍有違章建築,政府視若無睹,大前提就係:你地老百姓搵錢好嘞,唔好講政治。而今北京在香港頭上掛上利劍,目的不外如此,你地掛住搵錢得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