弊傢伙,連古老十八代的《亂世佳人》也被清算,看來這場席捲全球的新文化大革命誰都逃不掉了,遲早所有人都要絞盡腦汁寫萬言悔過書,不如趁早自己郁手剃定陰陽頭,好過臨急臨忙遭顏色衛兵推到街中心修理煩惱絲,粗手粗腳耳仔都剪埋。巧得很,近日集中精神研究張愛玲晚期散文的我,看到大作家八十年代居然還在《重訪邊城》把「吉普賽」寫成「吉卜西」,駭笑之餘,想起小時候電台熱播的歐西流行曲,有兩首以這支遊牧民族為題,摵起條筋上YouTube搜索,興高采烈跟住歌者唱了一個下午,假如諳英語的隔籬鄰舍不滿豆沙喉打擾清靜,嬲起上嚟撥九九九舉報有人蓄意鼓吹種族主義,恐怕監都有排坐。昔日又天真又傻的歌詞,政治正確性肯定經不起考驗,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就算國安法未正式通過,罪名也百分百成立。
第一首叫《愛情聖藥第九號》,歌者自爆從一九五六年開始已經冇拖拍,齋到一個點,鋌而走險幫襯街角擺檔的吉普賽神婆,此嫗鑲金牙通邪術,賣相應該接近林鄭混合葉劉,望咗毒L手掌一眼,判斷只有愛情聖藥第九號能夠救佢出生天。單單聽個名,浪漫的你不會不以為係香奈兒第五號個friend,陪伴裸體的瑪麗蓮夢露大被同眠,香噴噴甜蜜蜜,卻原來個樣似印度墨水,氣味如松節油,難下嚥程度比魚肝油更甚。咁見唔見效呢?哈,齋男飲落肚之後果然春情勃發,狗公一樣周街見人就錫,有殺錯冇放過,包括行咇的差佬。弱勢民族的形象如此負面,歌者偏偏手舞足蹈,二十一世紀不被打落十八層地獄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