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於6431 - 陳惜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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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些事很「香港人」,續辦BNO、講移民、猶豫是否要送子女去外國……但當中最核心的,是在國安法陰霾和限聚令下紀念六四。說來離奇,想大陸執政者也難以明白,一次發生在北京的鎮壓平民,受害者不是至親,為何遠在香港的人會耿耿於懷,達三十一年之久?

以我來說,六四的維園去了多年,最初覺得那是清明節拜山,支聯會充滿宗教味道的儀式又讓我感覺像教會崇拜。後來有幾年,我相信這片燭海是來安慰天安門母親的,我們沒忘記年輕人的犧牲。到今年,香港人歷盡劫難,擔心踏足維園也招來暴力,又怕國安法下再無悼念機會。然而「度盡劫波兄弟在」,點點燭光竟遍地開花。紀念六四,已超越哀悼一次鎮壓的死難者;守護記憶,成為港人獨有的權利,建構出獨特的身份。

守護記憶是一種抗衡,也定義了我們是誰。今年六四夜,一家人看《5月35日》。劇長兩小時,對年輕人是挑戰,舞台劇不像電影,節奏有時較慢,而且主題沉重。但他們從頭到尾看完,亦看出他們在深思。感激製作人員創作如此高質素劇場,此劇去年六四三十周年首演,今年再次「公演」,疫情下只能拍攝演出並在網上限時播放。開頭和結尾都改過,以2019年反修例運動和2014年佔領運動的新聞片段開始,連接1989民運的片段,幾次運動微妙地有連繫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