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傷同學會:獨立調查可「醫」好一半人

創傷同學會:獨立調查可「醫」好一半人

「港人集體創傷源於制度出現問題,好多人需要真相同政府回應五大訴求。」創傷同學會創辦人之一山地說,若政府願意成立獨立調查委員會還原真相,「可能已經醫好一半人」。她提倡港人要自救,且集體抗逆力,「自己好返,先可以幫到人」。

無形恐懼在蔓延

現時有數以千計抗爭者被拘捕,恐懼感存在每個人之中。「你問啲人會擔心咩,佢哋未必係前線,但身邊總會有一、兩個朋友係,會擔心朋友俾人捉、被失蹤。就算俾人拉,都會驚會唔會俾人屈,喺警署裏面點樣落口供」。她曾與一位被捕者家長聊天,「佢每日都要探喺荔枝角收押所個仔,點解每日都要探?佢好驚個仔俾人打,所以每日都睇住佢,睇吓個樣有冇變。因為你唔知幾多(傳聞)係真實,但成個恐懼就好明顯,令到啲人疲於奔命」。

她留意到這種無形的恐懼,在新屋嶺的虐打傳聞流出後更明顯,市民對警察開始出現不信任,「呢個普遍嘅恐懼係唔知俾邊班人捉,捉咗之後會點處理」。去年11月發生中大保衞戰和理大圍城,警察對學生暴力加劇,且態度惡劣。有些被捕者被收押超過48小時,甚至不許食飯和洗澡,即使父母探望亦不許帶食物。她憶述,探訪一名在運動中被控嚴重罪行的青年抗爭者,「問佢有咩可以幫到佢,佢嘅回應就係『你哋唔好忘記我就得』。呢句說話我聽落去好sad,點解唔忘記你係咁重要呢?」

港人集體創傷是不爭的事實,年輕人比例佔大多數。山地認為是未來公共健康重要議題,惟政府仍未進行相關研究,「政府係呢方面政策唔到位,基本上起碼做咗研究先,究竟𠵱家情況有幾嚴重,政府係責無旁貸,佢最多資源,社會需要亦係最大」。

不過她說:「如果政府做咗啲嘢,市民又受唔受呢?我諗年輕人𠵱家最大一個問題,就係對權威同既有制度已失去信心。」因此她認為政府要先回應訴求,「其實你問年輕人最想政府做乜,就係成立獨立調查委員會,你畀返個公平公義佢哋先,已經處理咗好多問題」。若政府願意踏出這一步,對於社會集體創傷的後遺症亦會減輕很多,「其實呢個係集體創傷,成個社會創傷嚟自乜嘢?就係制度出咗暴力、唔公義、唔公平問題。我哋好需要搵返真相,有呢個真相出嚟,好多人已經康復」。

她提出,港人自我修復好重要,「𠵱家好難要求政府搞個真相調查委員會,你唔知幾多年先發生,台灣二二八事件都係等咗好多年先發生。咁段創傷係咪冚住佢、壓住佢?唔得㗎喎」。她憂慮,港人的情緒由驚恐變成憤怒,她呼籲同路人集體抗逆,加強人與人之間溝通和聯繫,「覺得有人支持,就成為一種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