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政總署對民主派區議員的打壓不限於議會內,甚至連議會外的政治表態也要干涉。深水埗區議員李文浩和劉家衡在辦事處外張貼「藍絲與狗不得內進」的告示,引起軒然大波,不但惹來一班藍絲圍堵辦事處,攻擊職員,反令劉家衡女友被捕。
事後,民政署出信施壓,「強烈勸喻」他們移除告示,指有關舉措涉嫌違反區議員的《操守指引》,可能影響議員薪津發還。
修路工程突全改凌晨
李文浩從沒有擔心過民政的「恐嚇信」,「只係用嚟安慰藍絲」。他解釋,當初貼出告示,只是為了反制有藍絲上門拿取防疫物資後,卻反向同事破口大罵的事件,「我想講,呢啲口罩唔係用區議會錢買,我派出去嘅口罩係我喺銀包真金白銀買返嚟,嗰啲係我嘅資產嚟,當然有權決定派畀邊個唔派畀邊個」。
「我𠵱家做緊嘅嘢,就係將『藍絲』兩隻字,變成過街老鼠……要令到一啲好頑固嘅藍絲轉軚,我相信,第一步就係要佢唔敢面對自己政治立場。」
對於溫和民主派,李文浩的政治宣示方式可能稍嫌過激。但李文浩認為,在政府聯同警方的全面打壓下,對政治立場的鮮明表態,已是作為區議員最有發揮空間的地方。
議員新丁李文浩參加過2015年區議會選舉,在深水埗做社區幹事已經五年,當選後亦很想做好地區事務。無奈不少地區大小事,無論關乎衞生、阻街甚至修路,警方總有角色在其中,總會從中攪局。「我哋send咗好多email去深水埗警署,佢哋從來都唔覆。等於喺區議會嘅行政上係冇咗警務處存在……同你打999冇警察嚟一樣。」
自從他上任後,區內就出現一個怪現象,所有修路工程全部轉到凌晨時分進行,被擾清夢的居民不滿,向李文浩投訴。「我都喺呢區住咗廿幾年,我係見過喺日頭整路,返工後嘅時間。好合理,冇人質疑。」李文浩向路政署、環保署跟進,結果全部部門的矛頭都指向警方,「佢哋話:我哋無權決定幾時整路,係由警方提議路政署,嗰個時間啱封路」。
當地區事務一籌莫展,對於李文浩而言,區議員身份最大作用剩下兩個。首先是資源。他以前在機場工作,當選後有作為區議員的收入,就能有更多空間幫助被捕的抗爭者,「𠵱家有時間坐低,有心揼個文宣出嚟都會靚好多」。
第二是政治宣示的舞台,「既然政府定性我哋係冇公權力嘅諮詢架構,我哋就恰如其份地用盡方法去展示我哋嘅政治立場……大家之所以攞到個議席,係因為政治事件。(選票)係人民反抗嘅意志嚟㗎嘛,如果呢一班代議士避政治而不談,『低調啲,槍打出頭鳥,唔好做咁多嘢』,反而應該諗下對唔對得住嗰一張票。」
區議員:不合作運動抗衡
在資深區議員眼內,縱受到政府多重箝制,區議會內仍有發揮和反擊的空間。「以前已經好敗壞喇。」闊別多年的單仲偕翻看近年的區議會如何運用撥款,他嘆道:「搞『關注房屋大廈管理』,點關注呀?去酒樓搞個講座,講座講半個鐘,半個鐘後就食一餐,建制就用好多呢啲錢……我哋同事有好多新嘅睇法,你打壓我你嘅事,我哋唔做回歸,唔做國慶,嗰度已經慳咗幾百萬,慳埋慳埋就用喺少數族裔啦、年輕人啦,搞地區問題、地區設施嘅研究啦。」
黃偉賢當選元朗區議會主席後,曾在會議堂上讀出就任宣言,聲言若政府對區議會採取對抗策略,對所有事務都不合作,只會迫使民主派用有限的能力,以不合作運動抗衡。黃偉賢以接近30年的議員經驗保證 ,「冇咗議會,你試下,政府唔獲得議會討論而通過去做嘅嘢,實撞板,我敢寫包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