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住在加拿大的朋友，想看蘋果新聞時會跟我說，「你打開來看，copy給我。」我問他為甚麼不自己打開看。他說，「你是員工，你能打開，我不能。」我跟他解釋，我能打開，是因為我訂閱了，任何人都可以訂閱。
他似乎不能理解這信息，到下一次，他想看蘋果某篇文章時，又會叫我copy給他。
蘋果的海外訂閱費只是每月US$6.99，去超巿買五包公仔麵的價格，一個月的精神食糧，不會有人嫌貴吧？我跟那個朋友說，不如我替你訂一份，我幫你付這五包公仔麵的錢。他拒絕了。我一直想解構他的心態，解構了他的心態，也許就解構了一部分不肯訂閱者的心態。
此人24小時手機不離手，任何時間都沉浸在網絡資訊中。但正是這一類人（不知道人數多不多），習慣了吸收最快、最簡短的資訊，連打開來多看兩行文字的耐性都欠奉。後來我把自己的訂閱密碼給了他，他還是沒有打開文章閱讀，他只看標題。
也許有很大一批人，不但習慣了免費資訊，不知道記者實地採訪需要成本，不知道編輯部求證資訊真偽需要成本。而且網絡資訊太多太濫，他們已經習慣只看標題，已經失去閱讀的耐性，失去消化文字的能力。偶有話題文章，他們才肯打開文章、逼自己去閱讀。
這是文字世界的悲哀。也是現實世界的悲哀。但是，這是媒體正面對的現實困境。「每日一蘋果」，令我們知道真相，但真相是，這世上究竟有多少人其實並不在乎真相與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