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食男女」報道北角名牌檔「東寶小館」生意因武漢肺炎肆虐大跌,尤其是北角一間佛堂出事之後,對附近食肆猶如放了個炸彈,一下子都炸散了。
在看到「飲食男女」報道前一個星期,有天半夜收到「東寶小館」老闆露比發來的一個視頻,他拍下了生意慘淡的情況,從前一位難求,如今空空蕩蕩。我也有好久沒去幫襯了,正好隔一天要跟人在外吃飯,就請露比幫我留位。
隔天晚上去了「東寶」,營業情況比想像中要好些,露比苦笑說,全晚只有我這張枱子是預訂的,其他客都是自己走上來的。我說有人走上來就好,起碼人家記得你。客人少了,露比倒是有時間坐下來聊聊天,在生意大旺的時候,這家伙是穿場蝴蝶,前後招呼,用筷子開啤酒瓶,跟客人乾杯,High起來還要跳幾步Moonwalk,夜夜滿場飛,哪有一刻停得下來。我們也不知認識了多少年,平時交談都零零碎碎,這晚則真的喝酒聊天,說說家事說說孩子,似水流年,難得閒情。
每次去「東寶」,我也不點菜,都由露比或他的拍檔拉鏈(Larry)發辦。這天拉鏈不在,露比說現在生意不好,大家可以輪流放假,兩天兩天輪着放,像消防員一樣了。去年下半年街頭硝煙迷漫的時候,他的生意卻無太大影響,但這場瘟疫殺到,則真是雞毛鴨血了。
我說時勢如此,權當認命好了。瘟疫總有了期,以十七年前沙士的經驗,也不用什麼算命的預測,夏天來臨,天氣轉熱之後疫情便可平復。有什麼仇,留到那時報就是了。露比說承我貴言,跟我乾杯,那一口「戰鬥碗」裏的冰凍啤酒,還是清涼沁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