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支Thx喝什麼好 - 畢明

兩支Thx喝什麼好 - 畢明

喜慶事,飲番杯,開香檳。

當然,無事,也可喝酒開香檳,平常如必需品。

認識我的讀者都知,我早餐是會喝香檳的,why not?你有你的奶茶咖啡因,我有我的酒精氣泡,不必驚訝,又無須詫異。反正還未睡醒的我們,都渴望在情人的眼睛裏,度過每個寧靜的早晨,喝着自己最喜愛的飲品。

"Why do I drink Champagne for breakfast? Doesn't everyone?",英國著名劇作家Noel Coward問。

早餐,Eggs Hemingway(classic eggs Benedict,不要煙肉,換成煙三文魚),配香檳,美好。

約一周之前,市面網上一片歡騰,終有喜訊在疫症蔓延時,繼口罩、米、廁紙之後,香檳銷情大捷,人人高呼「兩支,thx」。 是「歡樂滿江華」第一次教曉我這種香港人身份認同和集團亢奮的。

「歡迎壞人俾天收」的喜氣洋洋,一時無兩,普天同慶得連酒舖也攞景,順手乾杯酒精抗疫。各方位友又問,「有冇香檳介紹?」

點會冇。在「兩支thx」群情洶湧之時,大家但求劈樽來一快,把酒賀中招,並非什麼精細品酒的時候,所以最好是易買、好喝、價錢大眾化的好酒,優秀名牌大莊的非年份「入門檳」最好。

同級別之中,首推Pol Roger Brut Reserve,以前叫"White Foil"(名字好得多),清、鮮、細滑,我愛這個莊的風格,永遠和諧有致,總帶Hazelnut and peachy charm,常留一抹礦物韻味。傳統造法是同等份量的Pinot Noir、Pinot Meunier及Chardonnay,平衡了酒體深度、清新果氣及優雅矜細,才三百大洋許一瓶,一街酒舖有售,連HKTV mall也有,幸災樂禍最方便;這也是名酒評家Hugh Johnson的House Champagne。酒不刁鑽,很舒服,像蕭邦的Nocturne op.9 No.1。

想講究一點,特別一點,大愛Henriot Souverain Brut NV。創立於1808年,二百多年歷史的獨立老莊,更難得罕見是一直由家族持有,它2015及16年連續兩年在International Wine Challenge拿下"Sparkling Winemaker of the year",水準穩定而長期高質。透亮的窗明几淨,aromatic complexity卻是招展。

丁點cider,舌尖一抹mint,回眸輕泛煙薰,《神之水滴》形容為「天鵝絨般纖細的氣泡……還有穩重的礦物感」,是「挺起胸膛走在香榭麗舍大道的漂亮少女」。我第一次喝後喜歡得買了一箱分贈好友,那時香港還未有代理。它不貴,也是$3XX一瓶,如今香港有了代理,上網很易找,作為日常香檳,入口又美麗心又涼快,是兩支thx眼光之選。

若想玩得再有型一點,進階一點,齊歡暢同慶賀得闊佬一些,我深愛的Tarlant香檳是時候出場了。利申,現任的莊主兄友弟妹是我好友,他們的家族,1687年已開始釀酒,是現在巴黎、法國非常炙手可熱的grower champagne house。你到巴黎最高級、最人氣、最有個性的餐廳,懂得點Tarlant香檳,會贏得暗暗的另眼相看。

Grower champagne者,不同上述的大香檳莊產量龐大,會向許多葡萄農買葡萄來造酒,他們自己葡萄自己種,以職人的求道精神,在自己的莊園精心栽種,自家釀造屬於那片風土最美麗的出品。如果覺得車公的「天眼恢恢疏不漏」是件值得紀念的事,可喝一瓶較特別的Tarlant Zero brut,它細嫩、真率、鮮香,柑橘與檸鮮清脆,活力無限,售$480。

Zero者,零糖,不像正常做法,這是不後加任何糖份之作,也是Chardonnay、Pinot Meunier及Pinot Noir各佔1/3。先在不鏽鋼大缸進行第一次發酵,再在橡木桶陳釀。不加糖被譽為"the purest form of Champagne",簡單說,就是藝高膽大,不買保險,不用糖來平衡酸、不用糖來對沖瑕疵的風險,不論是酒的優或缺點,都赤裸的表露無遺,想走,都走唔甩。

有說見到惡有惡報而高興開酒,是心腸不好。我卻說連guilty pleasure也不是,因為guilty的是抵死的秦檜,不是恨不得油炸他的人民。古人曾狠批,秦檜的罪孽「上通於天,萬死而不足以贖」,須世轉生為牲畜,任人烹剝食肉,che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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