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子年開始得不好,幾百萬人齊上街頭的壯闊場面仍在眼前,十七年前的沙士疫症,不,比沙士更叫人聞風喪膽的武漢肺炎又來勢洶洶,人心惶惶,上街的人只為了補糧倉補口罩,為了各種防疫品而整日栖栖皇皇,政府官員無能,大疫當前,一句明白話都說不來,世界變灰,人心失了方向,能自保,能苟存於亂世已不容易。
人與人之間的來往只剩下手機,似近實遠,互傳一些網上的資料,有真有假、有悲有喜,去年又有誰能想像得到這個年過得如此又險峻又狼狽?
要來的終歸要來,要走的卻一直沒有去意,做好了一切的防範對抗不等於寫下了包單,更不等於保證,在集體恐懼中人心更脆弱了,街頭行人、地鐵、巴士乘客,一個口罩遮住了三分之二的臉,每日要行的八千步自動停下,但也有可能超過八千步;北角、灣仔、大街小巷尋尋覓覓,本該儲備充足的防疫品,看來似乎不足以應付那不知何時才會遠走的鼠年之疫……。
傳來的一切消息都令人揪心,連馬照跑這五十年不變的第一個承諾都大打了折扣,當然知道是非如此不可的變通辦法,但依然惘然若失。
進不了場、進不了投注站,投注不能對口,只對着冷冰冰的號碼,賭馬的樂趣大打折扣,這前所未見的現象真讓忠實的馬迷傷心,但人命大過天,在死亡的陰影下,除了聽令行事,或因為洩氣而索性放棄之外又能做些什麼?
人算不如天算,眼見四周隱約晃動的影子,如此不真實,看不見的敵人又如此窮兇極惡,午夜夢迴,祈求上蒼諸神度一切苦厄,賜人間歲月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