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歲檔有部日本片叫《少女情懷總是M》,改編網絡漫畫《月經小姐》,女性主義以又貼身又舒適的途徑吐氣揚眉,患潔癖的性別歧視者請勿係又啋唔係又啋,新年流流既然撞紅,當然好意頭。自從新版《小婦人》徹底喚醒體內潛伏的少女基因,我對這類男子勿近的題材興趣大增,可惜山長水遠愛莫能助,不能親赴戲院洞悉M之謎團。好事之徒聞言恐怕會惡意提醒:「閣下呢把年紀,係真女人都收經啦,M個屁咩!」呃,你啱,不過大姨媽不再來,起碼每月可慳番一筆開支,我就沒有聽過同齡女友嫌錢腥,懷念趁超市大減價囤積月經棉的血淋淋日子。
石琪先生評《小婦人》,說「女主角的『真命情郎』只在一前一後出現」,但我的理解是那個甜蜜的少女夢並沒有大團圓結局,靠一支筆為四姊妹描容的祖,不是和出版商展開女性最美滿歸宿並非做人妻的辯證嗎,應市場要求來個有情人終成眷屬,墊着對傳統的反諷,舉重若輕游走於現實與虛構之間,提昇了閨秀小說的層次──是枝裕和在《真實芳言》身水身汗經營真真假假,為戲劇效果不惜往嘉芙蓮丹露早年喪姐的傷口灑鹽,真是枉作小人,姬烈達格維執起一百五十年前的舊小說,不費吹灰之力已經達標。不過,嫁金龜婿始終是女結婚員終極目標,面書谷友發起認領角色遊戲,問各路少女有得揀《小婦人》四姊妹揀做邊個,基於同行之誼兼夾註定孤獨終老,我想都不想便選了二姐,跟着良心發現,鬼鬼祟祟加一句:其實秘密心願,係做三姐艾美。得到姑媽資助去巴黎學畫畫,仲要捕獲富家子喎,你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