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種賤人 - 畢明

純種賤人 - 畢明

林鄭禍港,半年亂世。由612至今,整整6個月,換了人間,我們回不去了。

回不去,便走下去。

如何走?如果欠了動力,記住四個字夠了:純種賤人。

國際人權組織「人權觀察」(Human Rights Watch)的亞洲主管亞當斯(Brad Adams),讓我們認識了水炮車,也(再次)認清了香港警察。他指水炮發射的一向只會是清水,從未聽聞其他國家的警察會用「藍水」,認為應對其成份進行毒性測試。「水炮車目的不是傷害人,而是驅散,對吧?在水中加入相信有毒性、會傷害皮膚的化學劑,目的何在?」

是刻意令人痛苦,施以酷刑,有心折磨。除了卑鄙、賤格、陰毒,找不到第二個解釋。

只有純種賤人才想得到,才做得出。

本來,還以為世上沒有pure evil,原來是有的,魔警就賤得那麼純正。

前晚尖沙嘴的中學生集會上,黃國桐律師告訴了我們很多,一定要知道。

律師與被捕者家屬到警署,會被驅趕、被兇,被指干犯「非法集結」,隨時拉得。黃律師說是活生生的刑事恐嚇。

被捕者要聯絡律師,只准打給律師本人,不能找助手,不能找律師團隊成員。(有幾多律師是自己接電話的!)

被捕者要唱《願榮光歸警隊》方准喝水和如廁。

要找回被捕者,過程刻意刁難。旺角被捕,不一定在旺角警署找到,不在,不告訴你他們在哪裏,你得逐個警署找。找到,還要你喪等,消磨你及被捕人士的時間及意志。

被捕學生被警察打傷,要投訴卻不成,醫院警員警告:「要肯定係有意打你,先可以投訴,無意嘅無得投訴。」看看學生的背脊,被打了廿多棍。一兩棍,是無意,廿多棍,冇心?

警察虐打疑似弱智人士,「佢連豬嘴都唔識戴」,卻被狠狠招呼,被打至頭腫,牙齒甩掉。欺凌比自己不幸的人。

這些是什麼人,這是還算人嗎?

連登有鴻文「鄧炳強係有啲料到 佢慢慢減低緊抗爭溫度」。抗爭的溫度和動力,很大程度靠對方火上加油和卑劣來維持。721、方仲賢的鐳射筆、831、爆眼、開實彈槍學生,兩次、陳彥霖、周梓樂……

(大家有沒發覺,自從少了街頭抗爭,連跳樓浮屍也同步大減?)

上星期的人權日遊行,隊伍一邊前行,一邊喊口號,「五大訴求缺一不可」,遠不及「解散警隊,刻不容緩」及「黑警死全家」喊得咬牙切齒聲嘶力竭。人潮每經過有popo站崗的行人天橋,必群情激憤,口號激昂暴烈。在安靜地前行時,友人說大家是抗爭累了,我說「你睇吓如果尋日係魔警推阿婆落地睇吓點?」

少了煽情的畫面,抗爭的熱度也消退了。要戒的,是需要新的傷口,去更新昨日的痛楚。

水炮車的暗藏毒性,黃國桐律師說的不公義,都是實在的,只不過沒有在鏡頭下掀動情緒。我們要記住,看不見的公義,一直在發生,沒有停過,沒有改變,也沒受到制裁。魔警仍然是死了人要開香檳,要重演六四,要阻止拜祭的純種賤人。

面書上,一再見到同一個問題:「如果可以回撥半年,當一切沒有發生過,你想嗎?」絕大部分人都不想。

見過暴政和魔警真面目,醒了的人誰還肯與敵同眠。

「不要覺得,做了點什麼便心安理得,我們要行前很多很多步。」我們行了這麼多步,連監警會國際專家組都集體辭職了,政府對訴求還是紋風不動。

半年亂世,另一階段,可能暴行的能見度低了,我們要學懂發現躲在暗角的邪惡,細節裏的魔鬼。

別認命劣幣驅逐良幣,反抗的人除了問Why Not,還要問Why yes,「點解一定要」。香港人,是創造自己命運的人,記住純種賤人和枉死的好人,我們要良幣驅逐劣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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