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岡附近有個地方叫久留米,從福岡開車去久留米,車程大概四十分鐘。第一次去久留米給我留下深刻印象的不是城市面貌,而是出名的久留米拉麵。
那次一到久留米,就進了一家招牌上寫着「元祖」的拉麵店,一進拉麵店就聞到一陣臭味,起初以為麵店衞生有問題,四處張望,不明所以,直至那碗久留米拉麵端上桌之後,才知道味道的來源。這就像有一次在韓國鄉下吃飯,那飯店裏一陣臭哄哄,正好邊上有幾個韓國男人脫了鞋盤腿在鋪上吃飯喝湯,我心裏還埋怨他們腳臭。後來才知道那陣臭味來自桌上一碗碗的大醬湯。
久留米拉麵的味道聞起來也這樣,所以那碗麵結果我沒有吃,匆匆起身走了。
自從那次之後,在九州就常常聞到那陣味道,尤其是在福岡街頭,走着走着就聞到了,一聞到,就知道有一家賣久留米拉麵的麵店在附近。那陣味道,像是蠶豆被捂壞了之後散出來的氣息,想來是一種豆類發酵之後的效果,隱隱晦晦,在空氣中浮着,一下子就把人圍住。但凡這種食物,一旦接受了必讓人上癮,如藍芝士,如臭豆腐,都必須要過嗅覺的第一關,過了關之後便豁然開朗,死心塌地了。只是至今我闖關未捷,所以總像在九州聞到臭腳。